池笑笑或許用情並不深,但得知她的身份後,他的確也有些許懊惱之意。她裝作不知道,只想維持二人的關係,如今,卻被池笑笑挑明瞭出來。
“你知道為什麼嗎?”她繼續說,也不在乎對方是否回答,“因為你們都很自私,最愛的只有自己!為了自認為的‘好’而去傷害其他無辜的人,報應終究會落在你們頭上的。”
旁邊的池暮涵一震,捂緊了胸口又咳了起來,轉移了他人的注意力。
“我懶得跟你講。”她匆匆回到池暮涵身邊。
她看向若有所思的池暮涵,唇角微掀,用口型諷刺道:“看吧,你想傷害別人的孩子,最終還是報應到自己頭上了。”
他停住了咳嗽,猛吸了幾口氣始終無法緩和,陪同的護士連忙將他扶到病房去,溫柳哭得淚眼婆娑,與池思瓊一起過去,留下葉楓與池笑笑守在手術室外等候訊息。
葉楓默默地望著這一切,又默默地看向她漠然的神色。
“別哭……”他想擦去她眼角的溼潤。
她揮開他的手,冷道:“你還有時間關心我?”
他一怔,不解地望著她。
“先替自己打算一下吧。”她別有它意地說,“畢竟,你不姓池。”
他的眉心糾結,露出痛苦的表情,半蹲下去,雙手伏在她的膝蓋上,額頭抵著手背,輕顫著,說不出話來。
她伸出手,停在他的頭上方,遲疑了會兒,還是緩緩落下,輕輕撫著他的頭髮。有一些怨恨,也有一絲不捨。
他感覺出來了,反手輕握住她的,低低地說了句:“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她不語,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
……
也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池瑾瑜才從急救室裡出來。醫生說,傷不在致命的部位,但失血過多,傷口很深,難免會引起併發症,要多加註意與調養,必須留院觀察。因為上了麻藥,也得過一段時間才能清醒。
反倒是池暮涵比較嚴重,但他堅持起身去看池瑾瑜,池家兩個男人都住院,也引起了媒體的關注,外邊將也傳得繪聲繪色,這些年來池家也算是謠言不斷了。
過了一天一夜池瑾瑜才醒來,池暮涵很激動,也很懊悔。一夜之間他又生出不少華髮,背也不再挺直了。池笑笑也才發現,原來人真的老得很快,望著他步履蹣跚的樣子,她並沒有報復後的快感,反而覺得心裡堵得慌。
池瑾瑜見了他,只是輕輕嘆息,直到瞟見他身後的池笑笑,才微微扯開唇角。池暮涵也注意到了,趕緊讓到一邊,讓她先過去。她握住他沒有掛點滴的那隻手,俯身到他面前,輕聲道:“感覺怎麼樣?醫生說你可以進些流食,想吃點什麼嗎?”
他搖搖頭,緩緩開口道:“你……”他的嗓音乾啞,有些無力,“沒事吧?”
她了悟道:“我們都很好,除了你沒人受傷。你想跟爸說話嗎?”她轉頭看向池暮涵,心裡有些微訝,那個一向高傲自大的男人,此刻竟有些唯諾,小心翼翼地看著池瑾瑜,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像很怕他不肯理他。
他沉思了會兒,忽而閉眼:“我有些累,想休息。明天再說吧。”
“嗯。”她要起身離開,他的手卻不妨,再看看池暮涵,他也示意她就留在這裡,自己背過身,微微低了頭,緩步離開。
她坐到一邊想等他睡著,誰知池暮涵一出門,他便睜開了眼。“你不怪我嗎?”
“怪你什麼?”
他的神色暗了暗:“我為了救他,自己傷成這樣……”
“笨蛋。”她柔柔的笑了,心疼地輕撫他的額頭,“他是你爸爸,畢竟跟你有親緣關係。你真不管他,那才叫喪心病狂。”他對池暮涵,也正因為太在乎,也才會那麼恨,跟她不一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