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流光搖了搖頭:我不能這樣,只要能待在她身邊就好。銀素不會忘記我的,他不會的。他諾諾自語,一直呆坐到天亮。
話分兩頭,這裡流光正對月獨傷,那裡青說在回來的路上,也正黯然傷神——他沒有買到銀素的蜜餞。
這事說起來並不是他沒有賺到足夠的錢。第二日,他一早就起了床,在店門口候著,又加緊努力,甚至四袋五袋的背,到了傍晚,終於是湊夠了冬衣和零嘴的錢。
可是,他這樣努力,賺的錢多,又一副外來人的面孔,怎麼會不招一起幹活搬糧夥計的嫉妒,這幾個人略一算計,眼神一轉,便起了謀害之心。
這天傍晚他背完糧袋,正打算去買蜜餞冬衣,就被一群壯漢堵到了小巷。本來,以青說的武功,乃是小兒科的事情,可是人多眼雜,這方圓十里哪有幾個會武功的,青說不敢用內力,更何況,他連續兩天拼命搬糧,又吃的不夠。這裡一個人手腳應付十多個年輕壯漢,已是強弩之末。一群人圍著他拳打腳踢,青說死死護住錢袋。
可是,哪有這麼容易,一人掰開他的手指,搶出了一把文錢,青說一看,這樣,哪裡還能買得到了甜嘴的蜜餞,心中氣極,內功禦敵,一陣掌風把那人打出了十米開外,這些人哪裡見過這種功夫,撒腿就跑,青說不敢急追,且李家三夫還在等他,不能耽誤時間,只得放了他們。
這剩下的銀錢買冬衣是沒有問題,可是要買蜜餞………青說長久的站在蜜餞攤子前晃神,直到老闆揮手趕他:“快,走走走,沒錢還吃什麼蜜餞!”
這時青說心裡只想著銀素,也不在乎這些言語侮辱了。
“甜的?”銀素想要吃甜的。青說諾諾走著,突然看到賣豆包的一家攤販,“豆包,也是甜的吧?”剩下的錢,略略還夠個豆包的錢。想罷就去買豆包,那攤販見他衣服殘破,被打的實在可憐,便不在乎那點零頭,給了他一個豆包。青說再三道謝,他這一輩子,都沒有這樣給人謙卑的道過謝的。
這個世家貴公子,人間才俊男,此時,全身是傷,卻煥然不覺,抱著一個豆包和冬衣就往城說好和李家三夫匯合的地方跑去,這個樣子,遠遠的看,只是連乞丐都比他強上三分,可是青說一心喜悅,哪裡注意這些。
而他也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跟隨他一路,此時從城門旁一閃而過,離開了……
這青說買到的時候是高興,可是在回去的路上,青說又擔心銀素吃不慣:豆包和蜜餞畢竟還是不一樣的,一個人憂心起來。
這樣的木頭,都這個時候了,不去在乎自己勞累和傷痕,反倒去一心的擔心起自己夫人的口味來。唉,天下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當真是個痴兒!
響午十分,青說經過七日,終於回到了家,銀素高興出來迎他,流光跟在後頭。青說已收拾打點好自己,衣服本來就殘破,此時已縫好,銀素沒有看出異樣,圍著他鬧:“青說,青說,可有買了蜜餞?零嘴?”
青說眼裡閃過了一絲尷尬之色,從懷裡緩緩掏出了一個豆包:“……銀素,銀錢……銀錢不太夠,我就只好買了個豆包,可以嗎?”
銀素看著他從懷裡掏出的硬硬的豆包,臉上掩不住的閃過失望。
青說看著連忙拉了她的手:“過些日子……等過些日子,我再去一趟,給你買,好不好,買多一些,好不好?”
銀素也不是刁蠻的人,此時見了他這樣,趕忙轉了臉色,道:“哪裡,哪裡,都是一樣的!我這幾天就想吃豆包呢!”說罷趕接了豆包來吃。
青說這才有了幾分喜悅的顏色。
三個人一路回去,銀素扒了豆包的餡去喂流光和青說,兩人都是不吃。銀素故意一噘嘴,把豆包背到身後:“你們不吃,我也不吃了!”
青說和流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