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觴停留之處,世家子弟們紛紛yin詩作文,偶有佳句,引得諸人紛紛叫好,當然還有不善詩詞者,無法作出,於是只能取酒暢飲,臉上卻也沒有太多的羞愧,這本就是風雅之事,當盡情以此為樂。
就在此時,江哲面前停留了酒觴,人們早就對這個會試第二的寒mén子弟期待不已,雖然在第一場繪畫的考核之上jiāo了白卷,但這也因此令人側目,畢竟有的人就算不善繪畫,起碼也草草畫了一些,然而這江哲卻是如此瀟灑的jiāo了白卷……
吳王孫權對這江哲也是好奇不已,他輕抿一口美酒,對江哲道:“江隨雲,你上場考核為何jiāo白卷?”
江哲臉上帶著從容鎮定的微笑,樣子不卑不亢,沒有寒mén子弟在面對權貴時的戰戰兢兢,他的氣度倒更像是真正的世家子弟一般,他恭敬的回道:“稟吳王,哲雖粗通畫技,然終究比不得荀奉倩那jing巧的構思、高遠的意境,做不到最好還不如不做。”
吳王微微點頭,這江隨雲也不愧是顧雍的外孫,氣質出眾,他又道:“那此時你xiong中可有佳作?”
江哲沉yin片刻,忽然望向顧雍,略帶機鋒道:“哲已有詩作,然而卻不敢稱得上佳作,不過絕對比那顧家子弟作得好。”
顧雍聽了眉頭一跳,與江哲對視,那目光jiāo錯間似有火光閃過,顧雍慈祥的笑了笑,反而lu出讚賞的目光,這讓江哲覺得自己的一拳似乎打在了棉huā上。
而顧譚聽到江哲的話,卻也不敢再囂張了,他很和氣的對江哲說道:“江隨雲,說起來你還是我的堂弟,也算是半個顧家人,你的詩作比我好的話,也是我顧家的榮耀。”
江哲冷笑道:“哲原本就是化外之人,哪裡是什麼顧家人,我就是一介寒衣,閒雲野鶴,隨bo逐流罷了,請聽我的這一首《暮chun元日》——暮chun元日,陽氣清明,祁祁甘雨,膏澤流盈。習習祥風,啟滯異生,禽鳥翔逸,卉木滋榮。”
而後他舞動máo筆,一氣呵成,那癲狂放/dàng的狂草讓周圍的人一陣驚歎,也難怪江哲的會試能拿第二,這會試除了考默寫之外,書法也是佔了很大的比重……那麼這樣推測的話,豈不是這荀粲的書法比江哲還要好?
喜愛書法的人們又紛紛猜測起來:
“這江哲的書法形神兼備,此等狂草可入上品啊,也不知他師從何人?”
“不錯,這狂草真夠飄逸瀟灑的,以字觀人,可見此人不願被規矩束縛,乃是真正的閒雲野鶴之人!我看江哲此字再經過一段時間錘鍊,定能自成一家!”
“這人能拿會試的第二名真的是名副其實,這手狂草比那顧譚的楷書多了分靈氣,這詩作雖然算不上絕佳,但綜合起來,這第二場詩文書法的較量顯然是江哲暫列第一啊。”
“別忘了還有荀奉倩呢,這荀奉倩的畫技確實已經可入神品,難不成書法也能超凡脫俗,勝過江哲?”
“我看有點懸,江哲這副狂草是他xiong中一股怒氣的迸發,這狂草之中融入了這種壓抑的憤怒,彷彿字都活了一般,可以說此字已經算得上江哲的巔峰之字了。”
“嘖嘖,兄臺不愧為喜愛書法之人,在下佩服,若是以我的xing子,此時肯定覺得荀奉倩必敗,然而剛剛看到許多人被荀奉倩用事實狠狠打臉,我這次再也不敢輕易下結論了。”
……
江哲撥出一口氣,xiong中的鬱結之氣似乎一散而空,荀粲目光溫潤的望著江哲,只是恭喜道:“隨雲兄的書法突破了瓶頸吶,真是讓愚弟佩服,今日得見隨雲兄接近神品的草書,粲不虛此行也。”
江哲面sè不變,心中卻掀起軒然**o,這荀粲一眼便可以看出自己的境界嗎?於是他只能強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