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了刨餐盤中的飯。
“吃飯了沒有?”
“正在吃。”
“三食堂?”
“恩。”
“等我。”
“我在靠樓梯這邊。”
“好。”
掛了電話,付尺喬看著碗中的飯——她已經快吃完了。可是陸於臨說等他啊,他要來吃飯麼?付尺喬糾結了一番,起身去添了飯,又添了一個菜。
她覺得食堂阿姨看她的眼神都變得奇怪了!感受了一下微飽的肚子,再看著餐盤裡滿滿當當的菜,付尺喬覺得負罪感十足——浪費糧食可恥啊!
而且這種事她好像做第二次了!
付尺喬覺得自己的做法有點匪夷所思,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不會喜歡他吧?這是喜歡嗎?不對,我對每個人都很好的。他一個人吃飯多孤單啊,我這麼善良,一定只是可憐他。對!一定是!他有喜歡的人啊,我不能喜歡他。我怎麼能喜歡他啊,不可以不可以……呸!這樣是承認了嗎?我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
正在腦子裡無限迴圈地自我催眠,就感覺眼前一暗——有人坐在她對面了。
她抬起頭,果然是陸於臨。
“你怎麼這麼快?”
“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也正好在三食堂。”
付尺喬瞪大眼睛,“你已經吃了嗎?”
陸於臨看了一眼她的餐盤,“還沒有,正打算吃。”說著將一張深藍色紙條狀的東西遞給她,然後起身打飯去了。
看著手裡的東西,付尺喬才明白原來他是來送票的。
不過幸好他也還沒吃。付尺喬開心地想。
而此時的某人怨念地看著自己的餐盤——剛剛吃太多了,好像有一點不好裝了。他咬咬牙,心說:拼了。
於是這是歷史上兩人吃得最少的一頓。付尺喬看他吃得少,又怕他問起自己,忍住沒問他。而陸於臨也如是想。
好容易到了下午,付尺喬換上衣服,乖乖地讓許倩幫她化妝,心裡還在擔心一會兒舒怡看到她,一定會很驚訝她今天的打扮。
給舒怡講課時她也有些心不在焉,想著陸於臨一個人,會不會不方便。
連舒怡媽媽都看出來她的狀態,問道:“我看你的事好像挺急的,要不你今天先走吧?”
付尺喬看了看時間,才講了不到一個小時,但她的狀態確實不好,於是她點頭,“今天真的很對不起,但是我狀態不好也會影響舒怡,今天的課,我明天晚上來補上好不好?”
舒怡媽媽笑著給她遞了一杯水,“可以,今天本來也是我們臨時改了時間。她每天晚上都有空,你今天先去吧,沒事兒。”
付尺喬十分感激,“謝謝阿姨,那我明天再來。”隨後她又囑咐了舒怡幾句,這才離開。
剛出門她就想給陸於臨打電話,但是他好像吃過午飯就出發了,這時候可能正忙著。她不敢打擾他讓他分心,於是發了一條簡訊。這樣應該不打擾,她想。
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她覺得坐公車可能不太方便,於是心一橫伸手招了一輛計程車。然而下車給錢的時候付尺喬的心都在滴血。
剛到音樂廳門口,付尺喬就收到了陸於臨的簡訊,他讓她在門口等他。
付尺喬有些後悔,她好像不僅沒有幫到忙,還給他添了麻煩。
等了一分鐘,付尺喬看見遠遠地跑來一個人,他穿著黑色西裝,比平常看起來更多了一種迫人的氣勢。
付尺喬想,這樣的一個人,哪怕明知道他不喜歡自己,又怎能毫不動心?
陸於臨走近她,習慣性地要拿過她的包,卻被她伸手攔住,神情堅定,“今天你的手是要用來拿小提琴的,不能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