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花不得王爺喜歡,王爺責令隋家退出此次花會,現在換上的花是顧家送來的花。”小管事欠身道。
“隋家不過種了十來年的花,根基淺了些,養出來的花自然是上不了檯面的。”慶王妃唯慶王馬首是瞻,以慶王喜惡為準,著力的貶低隋家。
隋二太太和郭氏夾在人群裡,聽著眾人附和的話,面紅耳赤,卻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落後幾步,悄聲離開。
許俏君回首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透著幾分蕭索,眸色微冷,顧隋兩家的恩怨,她所知不多,但她是顧家婦,該有的立場就是與夫家保持一致,不會對仇家抱以同情和憐憫之心的。
許俏君把頭轉了回來,繼續陪著慶王妃她們欣賞這滿院的鮮花。知府家的大少奶奶頗有才學,引經據典,和慶王世子妃相談甚歡,到是省了顧家女眷的事。
隋家被慶王責令退出花會一事,經人宣揚,很快就街知巷聞。與隋家交好的,為其擔憂;與之交惡的,趁機落井下石。
許俏君沒空管這外面的事,她忙著應付顧盧氏,從花會回去,顧文氏就有些不舒服,請大夫一診脈,懷孕一個月了,她手上管著的事要交出來。
顧李氏把器皿房和脂粉房分給顧盧氏管,針線房歸許俏君管。顧林氏和顧文氏都去養胎,許俏君成為顧盧氏唯一的眼中釘,肉中刺。好在顧盧氏也只敢說說酸話,不像魯春嬌那樣罵髒話,或者動手打人,許俏君權當自己是聾子聽不見。
二十七日,在鶴州盤桓十數日的慶王一家,滿載而歸。顧晞知這才有空回來陪許俏君吃午飯,可是許俏君不在房裡,“少奶奶又去陪太太吃飯了?”
“少奶奶在南角院,少爺最近都不回來吃飯,少奶奶差不多一整天都呆在南角院,到晚上才回來歇息。”南風笑道。
顧晞知聽這話,抬腳走了出去,到南角院尋人。
南角院早已不是當日那般的空蕩蕩,院子裡種著杜鵑、山茶、月季等花卉,還有一株……
顧晞知定睛細看,苦瓜?他拿來的種子裡面,應該不會夾雜著菜種子,也不知她從哪裡找來的菜種子?顧晞知眸中浮現一絲笑意,走過去,隨手摘下一朵開著的苦瓜花,拿著手上,往屋內走去。
走到門口,顧晞知看許俏君坐在桌邊,一隻手拿著鋒利的小刀,一隻手拿著水仙種球,專心致志,目不旁視。顧晞知怕突然出聲會嚇著她,萬一她手一抖,把自己害傷了,他會心疼又自責的,等許俏君把種球和小刀放下,才走進去,柔聲喚道:“娘子。”
許俏君側身看著他,笑問道:“相公,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忙了這麼多時日,總歸要歇歇喘口氣。”顧晞知把手中的花別在許俏君髮間,“怎麼想起種一株苦瓜?”
許俏君想了一下,道:“那天在一本遊記上看到,這苦瓜有不傳己苦與他物的品質,與任何菜同炒同煮,皆不會把苦味傳給對方。是以這苦瓜有君子之德,有君子之功。我雖不愛吃這君子菜,但又喜君子之名,就種上一株,聊以慰藉。”
“苦瓜有清暑、瀉熱、解毒之功效,對身體有益,不要畏苦不食。”顧晞知因許俏君在吃食上的任性,每每都要勸解一番。
“又不是隻有苦瓜才有這些功效,我擇我喜歡吃的,也是一樣的。”許俏君在現代就挑食,莫明其妙到了這裡,許家家境不好,為了不被餓死,只得苦熬強撐,等情況允許,就恢復本性開始挑食。
“苦瓜做得好,也不是很苦的。”顧晞知摸摸她的頭道。
“等廚娘們做出不苦的苦瓜來,我會吃的。”許俏君不怎麼有誠意地敷衍顧晞知。
“娘子說話可要算數。”顧晞知笑道。
許俏君不肯把話說實,眸光一轉,道:“已是正午,我們回屋去吃午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