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嘆了口氣,她有些沮喪。十八年來她已經接受了自己是個女孩子的事實,而且一點兒也不反感男人。可是為什麼,一想到和月魄親熱她就有點兒彆扭?她可以抱他,可以躺在他懷裡覺得很舒服,唯獨,她對他沒有衝動。永夜想,自己不會是因為帶了前世的記憶而有心理障礙吧?
她很苦惱地躺了很久。肚子漸漸有些餓了,她起床灌了一壺白水下去,又躺下。月魄是男的,飯量比她大,今晚趁著賭氣就省了,讓他多吃點兒。鬧豬換來的米糧也吃不了幾日。
她躺在床上想事情,手裡不停把玩著那塊田黃印石。是否該瞞著月魄出去找家大戶偷點兒銀子使使?她知道若是她去偷,月魄會不好受,他畢竟是個男人。他不是沒本事賺不了銀子,是他不能。聖京城如果出了個名醫,他就太惹人注意了。
平安醫館
………【347。】………
永夜覺得是自己拖累了月魄,而不是月魄讓她過清貧日子。
想著想著,她眼睛一亮,把手中的田黃印石放在嘴邊親了一下,這塊印章色澤金黃,如玉般潤潔,當個百八十兩銀子絕無問題。
永夜甜甜地笑了。她想去當了田黃印石還想買套衣裳。她望著月魄,想著他當日說的話,換了女裝第一個給他看。她不想勉強自己與月魄上床親熱,順其自然吧,也許有一天,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重操舊業
………【348。】………
陽光灑在院子裡的時候,永夜站在院子裡呼吸了口早晨的新鮮空氣。打了井水洗臉,水珠撲在臉上,帶來清爽的感覺。
月魄從外屋進來,高興地彈了下她的額頭道:“我把院子裡的藥草拿到西城藥鋪去賣,你乖乖地在家裡等著我。都是些好藥材,天天看著差點兒忘了。回來我給你買好吃的。粥在廚房,昨晚沒吃,記得喝了。”
永夜正想說當田黃印石的事,想想幹脆給月魄一個驚喜就沒說出口,嘿嘿笑著點頭應下。
月魄小心地將土裡的藥材挖了出來,裝進竹簍裡,摸了摸永夜的頭,低下頭在她頰邊一吻,見她傻傻地望著自己,笑了笑便出門了。
永夜在院子裡摸著臉出神,月魄低頭親她的氣息彷彿還在,良久她高興地跳了起來。月魄親了她,她卻沒有半點兒反感,她不是男人!絕不是有心理障礙的人!
永夜喜滋滋地找了件月魄的灰布長衫,剪短了袖子和袍邊,袍子寬寬鬆鬆地掛在身上。永夜嘿嘿笑了,邋遢點兒還省了易容費事,把自己弄成了個黑小子,看著覺得還行,就興沖沖地拿了印石上街了。
她悠閒地走在聖京街頭,見城內佈局四平八穩,街道寬敞,地面全鋪以大塊青石。
永夜走完三個國,覺得三國都城各具特色。京都貴氣,澤雅秀氣,而聖京,永夜直接贊它大氣。
大昌號是聖京最大的當鋪,是座高大的四合院。門樓高三層,倒像座碉堡,鋪面外立著兩座大石獅子,張牙舞爪。三道青石臺階上的大門敞開,永夜仰望良久走了進去。
當鋪的櫃檯也是高高在上,她的個子在女人中算是高的了,櫃檯仍高出一頭。永夜便退後一步笑容可掬地對鐵柵欄後的朝奉說:“在下想典當家傳上品田黃印石一枚。”拿出田黃印章放在櫃檯上,又後退一步瞧著。
朝奉拿起石頭看了看,問道:“公子是死當還是活當?”
“死當多少,活當多少?”
“死當二十兩銀子,活當十兩!”
這麼少?永夜嘆氣,“我不當了。”
朝奉並不多言,把田黃印章交還了永夜,見他出門便撇撇嘴搖了搖頭。
果然,永夜轉了一圈,又回來了,“我當,死當!”
“破石爛料印章一枚,二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