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這個訊息的人一定是易中天。陳使見了五個俘虜汗都急了出來,人不敢放,又怕真的於殿前對質把臉丟盡。在青州停留兩日,說是雨天不宜趕路,她想,等的會是易大將軍親自前來處理。永夜嘴一咧,無聲的笑了,易中天,我太想和你聊聊三國了。
她越想越好笑,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氣息壓迫過來,迫得簷下雨幕直直朝她撲過來。這氣息說強不強說弱也不弱,足以讓她溼衣罷了。
“哈哈!”永夜不讓不避,冰涼的雨水兜臉襲來,帶著股醉人的清新,她揚起臉大笑:“哎呀,倚紅,我的衣服都淋溼了!”
“少爺!你會生病的!”倚紅趕緊過來欲扶起永夜去更衣。
永夜蠻不在乎的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這易容藥水泡也洗不掉,想看我的真面目,不行。她低頭看倚紅抖著衣上的水漬,嘆了口氣:“一直都病著,又有什麼關係!就是怕公主一嫁過來,我這身子,唉!”
“永安侯?”清冷的聲音從回廓不遠處靜靜傳來,帶著疑問,也是肯定的語氣。
易中天?永夜斂去眼中神彩,故作驚詫的抬起頭。
迴廊盡頭站了幾個人,當先一人一身灰色長袍,三十出頭,用根灰色布帶隨意繫住,身材高大,鷹勾鼻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一種威嚴,目光炯炯上下打量她。
永夜沒有回答,頭微偏著,看了灰衣人一眼,他沒穿官服,就這身氣勢便知他是陳國第一高手,左將軍易中天。原來他長得這般……陰沉暴戾!
“易將軍稍等,永夜狼狽失禮,換身袍子就來。倚紅,請將軍水榭歇息!”永夜擰著衣袍的水走進了內室。
易中天身邊扈從怒意頓顯便要作,易中天伸手攔住。他盯著永夜單薄的身影沒吭聲。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的身份,且鎮定自若,永安侯果然不是尋常人。
觀虎鬥
………【218。】………
魯達告知他永安侯一副短命相,他不太相信,故意讓雨飄上永夜的臉一試,膚色依然蒼白黯淡。一瞧便知陽氣不足,氣血彌虧。一個羸弱少年出手卻狠辣之極。三百軍士與風林寨百十來人的屍體就是證明。而且,安國豹騎僅受輕傷,無一陣亡。易中天嘴邊笑紋若隱若現,這樣一個人,單憑能將計就計的心思,他就不會看輕了她。
“將軍!”倚紅輕福。
陳使謝大人這時急得滿頭大汗的跑來:“下官見過易將軍,倚紅姑娘,這是我陳國易大將軍,煩請通報侯爺!”
倚紅行了禮,不卑不亢地回了句:“我家侯爺更衣,易將軍請隨奴婢來。”
易中天有些讚賞的看了她一眼,對陳使道:“謝大人不必心急,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永安侯身體單薄,不宜雨天趕路,再歇一晚。明日趕去澤雅不會誤了皇上宴請。”
“全仗將軍安排!”謝大人心裡暗罵,我急的是那五個人是你的人,你就去看了一眼,也不說該怎麼辦,我如何回皇上去?
易中天擺手讓扈從退下,隨倚紅走進回廓一側。
這是間面積很大的水榭,外面正對一池煙波。湖中初荷田田,綠葉半卷。雨水密密濺在水中升起一層白色的水霧,更顯煙波浩渺。湖岸遍植柳樹,細枝輕拂,南方的水墨煙雨不落紙間已渾然天成。
易中天掀袍坐了,倚紅升起火爐,擺好茶海,曲膝一福:“將軍寬坐。倚紅這就去請候爺。”
他瞟了眼茶海,嘴角挑起好奇。他想起曾經也在這陳國煙雨中與一人品茗,那人道,茶之一道最適合靜心養氣,永安侯心思足見深沉。
永夜換了身紫金福字團花寬袍,腰間繫了一串玉玦玉佩玉刀,滿身富貴之氣。人未到,腰間配飾清碎的聲音混著雨聲傳來,清雅動人。
易中天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