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石臺高約兩丈。火光下顯出一種深褐色,不知道是否年年血祭被鮮血染成。石臺四角雕有獸頭,獸嘴對著下方一圈石槽。又各以獸頭引出,下方置白色石盆,盆口再雕石獸吞口,如此重複九層,才在正南方流進一白色的獸頭中,下面露出一個合抱的貝殼狀的玉石盆。火光映照,玉石乳白色近乎透明,裡面似裝有液體。
這時鼓聲一變,狂熱而急燥。
石臺上不知從何處穿出來一名穿著更為花哨的祭師。個子高大,錦衣長袍,戴了個獰猙的面具。他的手對月緩緩展開,下方貝殼狀的玉石盆也緩緩開啟。
永夜聽到四周一片譁然,觀禮的人幾乎全站了起來,伸張了脖子觀看。她目力異乎常人,凝神一看,玉石盆中漾著一汪暗紅色的液體。
不知為何,開啟之後,這液體飄出的味道卻不是血的味道,而是一種異香。在空氣裡瀰漫開來,人嗅了竟有種極舒服的感覺從四肢百骸中懶洋洋的散開。
永夜一皺眉閉住了呼吸,撕下布塊用茶水打溼,便要捂住口鼻。洪公子笑著攔住了她:“此香無毒。只是安神。”
“洪公子對這裡甚是瞭解?”
“我要阻止血祭自然事先打聽清楚了!”
石臺上的祭司不知道對著月亮嘀咕了些什麼。永夜見他雙手一揮,指尖冒出兩團藍色的火焰,再一彈,引燃了石臺下面一堆篝火。歡呼聲鼓聲更急,西泊族人的歡呼聲更烈。連身邊不少江湖人士也驚歎起來。
永夜忍不住笑,以磷引火有什麼好奇怪的,神棍而己。
火堆燃起後,一行西泊族人抬了些東西往火裡扔,不一會兒,傳來陣燒麵食的香味,永夜卟的笑了起來。原來往火裡扔的全是面捏的三畜等物,估計等祭祀結束就當烤饅頭吃了。
鼓聲突然停了,站在石臺上的祭司唸了一長段聽不懂的祭文。只見幾個西泊族的漢子光著膀子拿著雪亮的刀上了石臺,分立在正中祭祀柱的左右,永夜馬上緊張起來,祭祀要開始了。
祭司的聲音似唸經又似在唱歌,聲音突然高亢。石臺正中像升旗似的吊起一名白衣少女。
她的頭低垂著,長擋住了她的面容,白袍掩映下露出一雙筆直均勻的腿。
月光緩緩升到頭頂,河谷風吹過,撩開她的絲。一張嬌美蒼白的臉出現在月光下。永夜的心臟似與皮鼓同時敲響,跳得厲害。她萬萬沒有想到,血祭的物件會是薔薇。
“血祭馬上要開始,趕緊去救人。”
西泊秋祭
………【404。】………
“你攔得住下面的人?儘可能不要讓他們靠近石臺。”
“石臺下肯定有機關,我們從下面進去。”洪公子臉上閃動著精明的光。
永夜望了眼薔薇,不想讓她一個人呆在上面,猶豫了下道:“你從下面進去,我在上面接應。”
洪公子愣了愣低聲應下。身影一晃便沒了蹤跡,竟然是個高手。
鼓聲再次響起,雄渾凝重。
薔薇身邊的西泊族人已跪下雙手舉起手中的刀來。刀薄而利,在月光下閃動著銀芒。他們臉上的五彩花紋顯出一種猙獰的色彩。
永夜往四周看了看,沒看到風揚兮的身影。她等不及他了,暗釦飛刀,盯著石臺上的祭司毫不猶豫的射出飛刀。身體微弓像射出的箭一般衝向石臺。
那祭司只微微側身避過,手中權杖直壓向永夜。
永夜輕飄飄的站在杖上,飛刀化為光網,瞬間薔薇周圍的大漢便中刀倒下。她暗暗稱奇,這名祭司武功還行,臺上的人卻不堪一擊。
腳下權杖大力湧來,她足尖一點飛落在薔薇身前。見祭司怒目而視,口中不知吼了些什麼,石臺下的西梁族人與不少江湖人士提了武器向石臺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