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佑慶帝立的新後是何人嗎?齊國絡羽公主!”
李言年大震。他一直以為若不是星魂,遊離谷不會棄他;若不是星魂,他必已掌握住了端王軟肋。“齊國絡羽……”他反覆唸了幾遍,心頭雪亮。
李天佑多年未娶,原來等的就是今天。他背後真正撐腰的勢力不是端王李谷,而是強大的齊國。他總算明白裕嘉帝的苦心籌謀了。遊離谷臨時撤出,定也是知曉了這個訊息,不想賠進更多的人馬。李言年意興闌珊,他伸手端起酒碗,慘笑道:“我服了。我竟然真的沒有取勝的把握。難怪墨玉公子當時道,若敗了,離安國,再等時機才是上策。”
“師父心中有恨,怕是做不到了。”永夜暗暗稱奇,墨玉公子能說這話顯然在遊離谷中地位不低,她眼珠一轉笑道,“沒想到墨玉公子還能有如此見地。”
“他……”李言年欲言又止,一口飲盡,望定了永夜道,“事已至此,師父也無話可說。此酒飲盡,你出招吧!看看是我死於你的暗器,還是你再次被我擒為人質。”
永夜搖了搖頭,“此刻外面全是兵,一動武,我用輕功逃開就是,師父擒不住我。師徒一場,永夜想求個公平。再說,攬翠還在天牢,師父不想救她?”
攬翠溫柔的模樣浮了上來,李言年眉間不動,對著這樣的徒弟,不能有半分鬆懈。他笑了,“我眼睜睜看著天瑞寧死也不願隨我離開,連我的兒子都不願認我為父,這世上還有什麼親情可言?你覺得我會為一個低賤的侍女闖天牢送死?”
永夜針鋒相對,“她是侍女丫頭,又何嘗不是你的妻子?她可以為你而死,師父卻是無情無心。”
“你只要大呼一聲,便可以捉住我,為什麼不?”想起這些年攬翠的好,李言年心裡一抽,原來他只配娶一個下賤侍女!那股憤恨讓他幾欲拍案而起。
永夜有些同情地看著他,是非對錯,盤根錯節。李言年要報殺母之仇,恨先帝與父王奪了他的富貴,讓他從一位皇子成為篡國逆賊。永夜覺得自己的心真的很軟,她端起酒碗說道:“師父請離京都,十日後,我會親送攬翠至城郊十里亭。師父有十天的時間考慮,是繼續報仇還是歸隱江湖?若師父還想報仇,十日後咱們師徒鬥一場,死在徒弟手中師父也可以瞑目了。飲盡此酒,星魂與師父兩不相欠,再無師徒情分。”
她一口飲盡,站起身淡淡地道:“這是攬翠的心願,一個女人所求不多……無論如何,我會再給她一次機會。”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
永安郡主
………【314。】………
李言年瞳孔猛然收縮,被永夜氣勢逼得有說不出的氣惱。想想此生,長嘆一聲,喃喃道:“罷了!”一口酒喝完,飄然離開。
李言年的淚
………【315。】………
紫禁城東掖巷是內侍居所和浣衣局所在地。走進這裡,生活的氣息撲面而來,幾乎感覺不到皇宮的嚴肅和莊嚴。如果不是遠處高大的紅色宮牆提醒著這裡也是皇宮內院,倒像是一個普通的百姓居住區。
御膳房的內侍陳三拎著朱漆食盒匆匆走進了東掖巷。陳三入宮八年,為人機靈懂事,早已熟悉並掌握了宮內生存的技巧,臉上永遠掛著謙卑的笑容。他對各宮主子的口味瞭如指掌,談不上特別勢利,只要有吩咐,一概盡心辦好了奉上,混了個好人緣。
佑慶帝初登基,便指定了他負責這差事。陳三不免想,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升成御膳房的主事了,臉上的笑容越燦爛起來。
“陳公公,這些天怎麼總是你在送飯啊?什麼人這麼大的福氣?”遇到一個巴結多嘴的內侍帶著諂媚的笑巴結著問道。
陳三輕咳了聲,忍不住心頭得意,卻板了臉道:“多嘴!”
問話的人恰巧是他的小同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