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霽寒就這麼走在前面，雖然好幾次想要搭把手，但是溫暖完全都沒有搭理, 她什麼事情都自己做，有些地方坡度很陡，溫暖都是自己努力地抓著旁邊的樹幹上去。

爬到一半的時候，往上爬的石頭上有一塊青苔，溫暖一隻手拉著旁邊的樹木枝幹，準備上去，腳下卻突然一滑，手下意識地握緊了一些。

枝幹上的渣滓有些刺手。

溫暖倒吸了一口氣，她只覺得自己手心忽然一陣火熱的痛感，腳踝和腰同時扭了一下。

她感覺自己整個人以一種扭曲的姿勢支撐著，正要再努力調整的時候，一雙炙熱的手掌放在了自己腰上，周霽寒在看到她踩滑了的一瞬間就轉身過來攬住了她。

他站的位置其實也算不上穩，但周霽寒還是轉身把溫暖撈了上來。

她終於爬上來，周霽寒的沒有緊蹙著，他看著溫暖，問：「還好嗎？」

「嗯。」溫暖沒有攤開手心，只覺得疼。

周霽寒看了她兩秒。

「手。」

「什麼？」溫暖說。

「手給我看看。」周霽寒用指尖敲了一下她的緊緊握著的手，「剛才那棵樹好像不光滑吧。」

溫暖本來想下意識地把手往後放，但是周霽寒的眼神盯得她一點退縮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只能把自己手伸出去。

手心攤開，白皙嬌嫩的面板已經泛紅一大片，中間破了好幾個地方，看了兩秒，溫暖又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把手收了回去。

「好了嗎？」她冷靜的問。

「不疼嗎？」周霽寒繼續看著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不要收回去。」

溫暖沒懂，只是看到周霽寒忽然伸手，從衣兜裡摸出了什麼東西。

棉簽。

他掰斷以後，有棕色的液體滲透到了頂部的棉花上，周霽寒沒抬頭，對她說：「不要收手。」

溫暖還是收了一下。

但她這次沒有成功收回去，就被周霽寒一把拽了回來。

他的聲音變沉了一些，「有時候好像需要強硬一點。」

溫暖沒說上話，低頭就看到自己的手被周霽寒握著，他只是捏著她的指尖，不讓她把手抽開，周霽寒低著頭，認真地在她手心塗上了碘伏。

涼涼的，有一絲微痛。

「平時磕磕碰碰比較多，可以在身上備一些。」周霽寒說著，「要學會照顧自己。」

溫暖沒應答。

「我也可以照顧你。」周霽寒又補了一句。

只是她不樂意被他照顧。

最後周霽寒又從衣兜裡摸出一張創口貼，溫柔細心地貼在她受傷的位置，這才對她說：「好了。」

本來就只是一個不那麼礙事的小傷口，在這邊折騰耽擱了幾分鐘，溫暖更擔心自己跟不上進度了，她走得更急了，但是這一次周霽寒沒有再靠前。

他走在背後，萬一溫暖沒踩穩打滑，他在這裡還能接一下。

但是在就沒什麼辦法了。

就像是這場感情一樣，他走在前面的時候，其實是看不見身後的人到底是怎麼跟著的。

那他走後面好了。

上面的路越來越難走，但是溫暖依舊沒有放棄過，周霽寒走在後面時不時地搭把手，好在也再也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落葉踩著沙沙地響，最近天氣冷，葉子上結了霜，溫暖好幾次差點踩滑，好幾次都不小心靠在了周霽寒身上。

肩膀靠著他結實的胸膛。

鼻腔裡會有淡淡的香味竄進來，溫暖偶爾會稍愣一下。

最後一個地方，溫暖實在是自己上不去了，她站在那裡想辦法，身後的男人長腿一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