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給你更多的時間與自由,想你終究是會回來的。只是萬萬沒想到的是——你總是像個過客一樣,來了又走、來了又走,我等得好倦。好累了。”
商濤帆專注地聽著她說話,不能相信此時的她正在對著自己剖析她的心情。她的內心世界是他最想進入,但他卻始終有不得其門而入的痛苦。如今她悄悄地開了一扇窗,讓他得以窺視裡面的一隅,即使只是一隅,也是最大的突破了。
“我——也許不該說這些的。”他的無言,讓她有些惶恐。
“沒有什麼是不該說的,你的話給了我們倆一個新的開始。”他黯黑、充滿情感的眼瞳凝視看她,彷彿想看透她的每分每寸,想就此印下她如今嬌然而有些迷惑的神情。與他相望,感覺就像浸入一潭暖暖的湖水之中,整個人烘然而有些昏亂。杜亞芙凝睇著他,全然忘卻了他們所處的是公共場合,只是覺得此時的自己有種好安全、好安全的感受——一如初見他時,他所帶給自己的感受一般。
“老二,你女朋友又回到她丈夫身邊了。”龔廷山啜了口酒,對龔允中眨了眨眼。
“他們兩人原就該是在一起。只是一個太驕傲、一個太脆弱,以至於沒有人敢開口說出問題的癥結所在。”龔允中微笑地舉起酒杯遙祝彼端的那兩人。
“所以你才把杜亞芙帶回家,蓄意在死水間掀起波瀾?”龔希一以律師的敏銳直覺說道。
“沒錯,但這也要他在意才有用。不過,就這情況看來——該死!”龔允中放下酒杯,望著一個曲線玲瓏的紅衣女子逐漸地接近杜亞芙他們。
龔廷山站直了懶洋洋的身子,也朝龔允中目光所及望去。
“那女人是誰?”
龔允中嘆了口氣,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啊!看來商濤帆只能自求多福了。
他無奈地看著那一團火接近他們,才緩緩地回答了龔廷山的問話:“今天主辦人之一,連任安剛回國的女兒——連麗心,另一個身分嘛——”
龔希一好整以暇地啜了口酒,接著龔允中的話續道:
“她是商濤帆這一個月新交的女友。”
連麗心踩著自信的步伐走向商濤帆,略昂起的下巴顯示出受到注目時的女性驕傲。
她浮起了抹豔麗的微笑,紅色丹寇的指甲遊移到了商濤帆的肩頭喚道:
“帆。”聲調膩人。
商濤帆猛抬起頭,變了臉色地望著身前的女人。
罪惡感將他的心重重地打壓至谷底。他橫過了身子,略擋在杜亞芙身前,有些徒勞無功地想避免兩個女人四目交會的眼光。
“帆,不替我介紹?”丹寇掃過商濤帆的臉龐,眼眸直往他身後瞧。雖才回國一個月,但早得知杜亞芙氣質、教養之佳向來為社交圈之冠,她怎能不好奇?
杜亞芙的腦中霎時空白,雖然知道始終有些女人出現在他身邊,卻始終沒有面對過這種狀況。他參加晚筵從來只攜她出席,而她即使知道有些目光焦注在他身上,也總故作淡然地不去在意。這個圈子向來有其不成文的定律,地下的歸地下,沒有人會在臺面上以第三者身分自居。
商濤帆握緊了她的手,千萬個抱歉都在他的眼中。
他甚至沒有理由替自己辯解,他的確是個出軌的丈夫。
“帆就是這樣,怪沒禮貌的。”連麗心炫耀地橫過商濤帆的身子,朝杜亞芙伸出手。“我是連麗心,帆的——好朋友。”說完,自己倒先笑了起來。
杜亞芙望了望商濤帆,禮貌起身和她握了握手。
“連小姐,你好。”
她,從小就學會照顧自己,因為怕自己成為杜家夫婦的負擔。她,從未替自己爭取過什麼,因為她的一切軌道早已被鋪設而好。常想要不是商濤帆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