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直到他手中去掰銀子。“這銀子明明是人家賣傘人的,你再不說實話,便將你以欺詐罪送官!”
那人也急了眼,瞪著夏沫,“你…你憑什麼說這銀子不是我的?!”
那人這麼問,夏沫卻是笑了,“憑什麼?”
“倘若這銀子是你的,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銀子,平白分了別人一半。心裡怎麼可能舒坦?賣傘的便是一直指著我的鼻子痛罵,而你為什麼一句話也沒有說?還那麼高興?看你剛才離開時一直在說我公平公正,是個好姑娘,便可以斷定,這銀子必不是你的!”
在場所有人更是驚訝無比。
慕容仲離頻頻搖頭,果然這丫頭聰慧過人那!霜白,你這聰明才智,真叫朕都覺得汗顏那!
慕容琰更是自嘲的笑笑:自己方才還覺得她荒唐,其實霜白從來就不是個荒唐的人,她這一招來得委實厲害呀!誰平白得了銀子不高興?這一招以退為進實在是高明!
慕容瑄看了看跟前一臉頹喪的夏紅芒,又看看站在那裡雲淡風輕的夏霜白。這心裡越發的不是個滋味兒起來。
買傘的被沈青按在那裡,動彈不得,只得吐露實情,“我一直遊手好閒。終日無所事事,這兩天窮的連飯都吃不起了。見這賣傘的是個老實人,便想出這麼個法子,想騙點銀子用用,不成想…”
“我這是第一次這麼幹,往後再也不敢了,”
“今日輸在姑娘手上,我算是服了…”
“只求姑娘看在我上有八十歲老母無人照料的份兒上。不要送我去官府,我願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夏沫沒說話,仔細打量了那人兩眼,見他確實嘴唇乾的都裂了皮,連唾沫星子都飛不出來,面黃肌瘦,兩邊顴骨高的嚇人,看樣子倒是沒有說假話。
把從他手裡摳出來的那點碎銀子重新遞迴給賣傘的,“您的銀子…”
賣傘的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來了個這麼大的大轉變,先前還覺得這姑娘胡攪蠻纏,又不敢得罪她身邊的那位沈管家,只罵了幾句便沒敢再出聲了。
如今一聽這姑娘說銀子是自己的,又還了回來,立刻緩和了臉色,朝著夏沫作揖,“姑娘明察,這銀子的確是在下的,只是姑娘先前的做法讓莊某甚是不服,不過,現下在下對姑娘卻是佩服的緊,請恕小可方才無禮之罪…”
這樣的姑娘必是官宦之女,處事不慌,和若春風,又有無窮智慧,誰娶了這樣的姑娘,都是天官賜福啊!
說完,又朝著深深的揖了一揖。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過能改,善莫大焉,夏沫到底沒有同買傘的計較,既然他已經認錯,何不給人一次機會呢?
看了那人一眼,“你去向賣傘的道歉,他若願意原諒你,不追究此事,你便回家去吧…”
看熱鬧的人群裡有人認出了夏沫的身份,“這位不是夏府的三小姐麼?果然是聰慧過人!”
一時之間,夏家三小姐的名號在織秀鎮又響徹大街小巷,只不過,這一次,她是以青天的身份而走紅的。
家長裡短,一些小到不到再小的案子都到了夏沫跟前,慕容仲離、慕容瑄、慕容琰都在幫忙審理案子,連沈青和沈經年都上了,委實忙得不輕。
好在,都是些小事,很快便斷清楚了。
等到百姓都散去的時候,那慕容仲離也被冠上了青天的封號。
天色將晚,又在織秀鎮逗留了一日,於沈經年來說,這不是件好事,皇帝的行蹤應該是飄忽不定的,不能一直呆在某一個地方,便央求皇帝去下一個地方。
慕容仲離卻是擺手,離京城最近號稱是最繁華的織秀鎮不過如此,其他的地方還要再看什麼?
不過是讓他自己看看他所認為的這太平盛世有多可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