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更可怕。”
“這一次萬無一失,我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石韋是一軍之將,率軍征戰無數次,不可能信口開河,遲衡放下心來。
“將軍,我還有一個請求,盧立巖先放到我身邊,給他一個將功折過的機會,他現在憋了一股勁出戰一定會竭盡全力。”
遲衡皺眉想了一想:“季弦,告訴我實話,為什麼紀副使和你都那麼堅持用盧立巖?他以前是不錯,不意味著適合安州。”
“不是盧立巖不可,而是,當下可用的人太少了。我們怎麼變換都會被鄭奕找到漏洞,這已是不爭的事實。我和紀副使都有預感,鄭奕前幾次的攻擊都不強烈,並非沒有找到我們的弱點,而是他在潛心佈局,也許,在某一天,安州全線爆發,我們壓根兒擋都擋不住。”石韋停了一停,“盧立巖只是不逢其時,作戰能力無可比擬,更重要的是,鄭奕軍對他一無所知。”
遲衡沉默了,半晌說:“只要我們能挺過今年,拿下玢州,就不用擔心。”
非在實力相當的條件下,守比攻難!攻用一,守需三,何況鄭奕軍源源不斷壓過境來。石韋說:“我就怕挺不到那時,所以當下每一寸關口都不能失。一旦安州失守,整個濘州及西域一線都陷入危難。但是,將軍,你儘管放心,有我在,安州就在!”
不提那邊沙場征戰,遲衡這邊同樣暗戰四起。
卻說,隨著紀策管轄的事務越來越廣,由軍務蔓延至地方諸州事務,無所不包,少不了與人明爭暗鬥,好在他手腕強,別人也多懾於他的地位與能力,無人能撼他的命令。
問題也正出在此處。
宇長纓一直是幫助遲衡料理一些雜務,從而掌控了地方諸州上報的事務和少部分軍務。紀策這一插手進來,宇長纓的位置就很微妙了。
紀策外柔內剛,且以大局為考慮,做出的決定有時令人費解且從不解釋;宇長纓雖然位置低,但他爭強好勝,據理則力爭,輕易不肯讓步。二人一起,難免會發生爭執,有一次甚至當眾爭吵起來。官大一級壓死人,爭執的結果往往都是紀策取勝,就算宇長纓偶爾告到遲衡那裡,遲衡也就是和稀泥,和完稀泥後安撫宇長纓。
爭執的事有大有小,小至兵士調遣,大至將領任命乃至戰略佈局。
比如宇長纓對紀策力保盧立巖一事就極為反感,多次在遲衡面前憤憤不平:“將軍,我一直很納悶,為什麼他非要重用盧立巖,乾元軍就沒人了嗎?難道顏王軍的舊人就更靠得住嗎?魚定澤是容越帶出來的人,崔飛白是石韋的重將,班澤是岑破荊最得意人選,憑什麼這些人都得往後靠?因為紀策這一個荒謬安排,你知道底下這些重要將領有多少怨氣嗎?盧立巖這一敗北,有多少人戳紀策的脊樑骨,都說他瞎指揮!”
遲衡撫摸他的脊背安撫:“長纓,紀副使的安排有他的寓意,既然我交付給他,就必須讓他做主。”
宇長纓義憤填膺:“我擔心安州會毀在他手裡!”
多說無用,遲衡還是靜觀事態。
這天,又因為一些軍務,紀策未與宇長纓知會,等木已成舟了宇長纓才發現自己又擺了一道、晾在一邊,他實在氣得夠嗆,按著胸口氣沖沖回到院中。才進門,又見紀策與遲衡在低語商談,意態親暱,越發覺得自己被排擠。
也該有事。
這天吃的是油燜雞,裡面是滾燙滾燙的雞肉,外面鋪了一層冷油。
廚子阿福端過來,端到紀策處時,廚子一個不慎腳下一滑,熱氣騰騰的油燜雞往前撲,眼看要撲在紀策身上,遲衡耳朵尖利聽見聲音本能用手一揮,哐噹一聲,碗掠過紀策的衣袖落在地上,碎了。
一碗熱湯全潑在了遲衡手臂上。
幸虧有衣服擋著,手臂紅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