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動作用。但是,玄逸並不願意也不需要她為自己做什麼。
玄逸搖搖頭,卻是丟擲了另一個話題。
“生而有靈也好,修行成仙也罷。當你知道自己超凡入聖的時候,是選擇守護自己珍視的一切,還是使用這天賜的法力去做一些你認為正確的事呢?”
若說是守護,還可安穩的千年如一日。若說探尋、開拓,那便是一個從無到有,成敗無法預料的過程。鹿箭低下頭,靜靜的思量這個問題。
該怎樣選?
“你想傳道於人,是為什麼?”
“這**八荒本就是屬於人的,仙人從人中來,神人始祖也原本生活在大地上。放眼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盡皆掌控在仙神之手。固然使天地靈氣穩固,然而天賜的福澤,本來就不應該由任何一個神或仙來決定它們的分配。”
玄逸望著高遠的青天,漫聲道:“修行得道,不該為了一己永壽,參悟天理迴圈然後惠及萬民,才是真正的德行功業。若罔顧蒼生沉淪苦海之中,一人得天機便超脫遠去,那不是修仙,而是避世!”
先入聖,再出聖。神仙一道,源於人,高於人,終歸還要還於人。
“我明白了。”鹿箭探出胳膊小手按在玄逸的臂彎,笑眯眯道:“那我選擇守護,我就要陪著我願意守護的人,去做他認為正確的事!”
“……”玄逸的內心因這一句話,或者是因這一個人湧起了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可以說是欣慰,也可以說是溫暖。他的心是一望無際深沉的大海,不會因某一顆流星的墜落泛起長久的波瀾。然而大海可能不去想,他也不能否認,這流星其實已經永遠的留在了海床之上。
鹿箭拍拍玄逸的胳膊,一時豪氣干雲。
“我們去哪兒?”
“鐘山。”
☆、第六十九章 又見燭龍
玄逸駕著馬車,一路慢慢悠悠的行進著。無數拖著長長尾羽的飛鳥追隨而來,林中走獸紛紛現身夾道伏膝而拜。
遠遠的大地傳來轟隆的悶響,鹿箭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
馬車的門始終關閉,然而越來越沉重的車轍,正說明車廂中的重量一直在增加。
她站起身扶著車廂回頭望,不安的問道:“玄逸哥哥,車裡裝的是什麼?”
玄逸正閉目小憩,聽到這個問話,他輕飄飄的一聲笑。
“我下山來,所為何事?”
“……”鹿箭睜圓了眼,她明白了過來,這車廂中所裝的是……
“天書?你居然帶著天書?”
這一刻,再看頭上的飛鳥,周遭的走獸,本來的祥瑞之景霎時變了樣。那一雙雙眼中,無不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鹿箭的心砰砰直跳,她嚥了一口口水,艱難的坐回了原位。
“你就不怕……”
“怕?”玄逸睜開眼,望望天色,無甚表情的道:“三界對於仙卷的覬覦早已甚囂塵上,若非你我在,只怕他們便會立即動手。我固然怕,怕的是他們的注意力不在這裡。”
“那……”
這一聲還未說出,日光突然黯淡,在他們身後空中登時騰起一陣黑霧。
玄逸攥緊了韁繩,沉著的控制住不安嘶鳴的花馬。對於追兵,他似乎是早有預料。
“玄逸哥哥,這些天書真的是你……”
“佐雍得嘗,順勢而已。”
黑霧如有形一般奔襲而來,在空中糾纏著奔湧著,擰成一股追命的尖刺。呼嘯的風聲就在耳畔,鹿箭俯身握住車轅,心驚的想回頭看一眼。
“轟隆”,天地巨響,平坦的山道陡然升高,花馬嘶鳴著人立而起,懸空的前蹄在空中慌亂的刨著。一眨眼間已在孤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