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雅避無可避,只得硬著頭皮告訴他:“主人已經於三日前閉關療傷,臨去前交待了她們,若是公子回來,一切自行安排即可。”
“!!!”
道靜本來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以為是師尊舊傷復發,要麼就是吳越不安定讓他煩擾,但總歸還是能見上一面的,卻沒想到居然連見也不給見。此時再也繃不住了,一把推開她,徑直衝出門外御劍而去。
雲臺之上燈火闌珊,和嶽等待了許久不見道靜的身影,以為和雅這次成功的留住了他,正準備帶著和松等人回去。卻不想一道清光直衝過來,眼前現出怒氣衝衝的小公子。
“屬下等拜見公子!”
燈火黯淡,道靜的樣子有些模糊不清,和嶽不知自己是否錯覺,覺得公子好似長高了些。但看來勢絕不會錯,自家公子向來雷厲風行,這一次肯先到雲臺沒有直接上山,已是給足自己面子,也肯定是有話要問。
他身旁的和松卻不管這些,瘦長的身影一閃,執了拂塵就要衝過去。
和嶽大驚失色,連忙攔住他,喝道:“你做什麼?休得對公子無禮!”說罷向身後一干拔劍的侍衛使了個眼色,眾人本是隨著和松行動,此時面面相覷,停下去勢。
和松掙扎著還待往上衝,申辯道:“這哪是公子啊,和嶽你看清楚好不好!咱們公子哪有這麼大啊!”
“你……”
“咳咳。”道靜看著忽然鬧成一團的眾人,覺得十分心煩,主動祭出清光,讓眾人看清自己的模樣。
“……”
“你是……”
“此事說來話長。”道靜一擺手止住了這些人即將脫口而出的一連串問題:“師尊傷勢如何,和嶽你放開他,先回答我。”
對於道靜的脾性,和嶽比其他人要了解的更多一些,他深知此時如果由得他上山去,他必得闖過隱橋親眼見到主人才安心。強硬攔阻只怕不得不動起手來,倒讓事態越發複雜,反而難以讓主人安心休養。
和嶽主意已定,他輕輕的把和松推到身後,慢慢收斂了臉上的一切表情,目光冷峻看著道靜,沉聲道:“主人有口諭帶給公子,請公子暫留腳步。”
道靜此時唯恐師尊出了大事,只想立即上去見到他,他祭出長劍在手,亦是嚴肅的看著和嶽,“我要聽師尊親口說了才算!”
“道靜,”和嶽眼鋒一厲,喝道:“跪下!”
長劍已然清氣迸發,道靜剛要硬闖,卻見和松帶領眾侍衛已然攔住去路,兩方劍拔弩張,長這麼大從沒想過最親近的人會這樣對待他,他亦不想同他們動手。強壓住心中的怒氣,忍著委屈倔強的單膝跪地。
和嶽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語氣冷硬刻板道:“吾居天台百載,唯收你一人為徒,歷經寒暑,以為終得成材,不想稍加考驗即一敗塗地,實乃辜負吾之心血。而今大事已定,唯洞天近側尚有宵小之輩作亂。若不願為師失望,你便以此證明自己。待到惡盡之日,為師為你把酒接風!”
這番話說完,眾人都戒備盯著道靜的行動,不想他卻沒有問任何話,而是慢慢的低下了頭。
這果真是師尊說的話,他是對我失望了嗎?原來和裕說的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太軟弱不夠獨立。只知道跟在師尊身邊,從沒有過自己的主見,還想著讓端木償揚回去侍奉雙親,其實自己比他還要離不開親人。也對,師尊養育我不是為了讓我服侍跟隨,而是期盼我有朝一日成為一個真正有用之人!
這一跪,跪的對,跪的無怨無悔。
許久許久,他重新抬起了頭,雖然眼圈泛紅,但目光堅定:“道靜謹遵師命,定不負師尊所望!”
夜風和煦,拂過面頰疏散了這段時間的驚嚇與煩鬱,讓人開懷。鹿箭與蒙慕愜意的坐在院中,仰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