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善待他們兩個吧。”
道靜鄭重道那是自然。
“至於你的疑惑,我可以為你解答。你方才已經親身體驗了我同塵宮的咒禁,此咒禁乃是非常之時保護同塵宮的一道屏障,任何靈體進入明水的範圍之內都會被感知,有企圖靠近者立即就會被吸取靈力。法力高強之輩尚可逃脫,但若是符咒一類則被吸納化為咒禁的一部分,這並不是蛟龍的緣故。”
裕宮主停了停,見道靜安穩如常,並未露出焦躁之色,只是靜待他的未盡之語,顯然心裡已經認定自己與蛟龍一事有所牽連。
他才重新開口道:“明水河畔發生的事想必你已經聽說了,我就不再重複。蛟龍現在被關在休與天牢,原因有二:一是天台山被禁之時,他私自逃跑;二是南郡遭屠戮之時,他在那處出現過,且有幸存者指證他為兇手。這第一條是天愚擅作主張,他已經因此獲罪,蛟龍這一項罪責可以免去。但第二條確實有些麻煩。我不清楚南郡發生的事,好在鹿箭兩個卻是親身經歷過的。加之新調任的神官馬明生資歷很淺,且聽聞此人頗為心軟。他原是鐘山山神,可礙於岳父燭龍在鐘山的威望,寧願四海遊蕩也不願與之爭權,前段時間也曾幫助過鹿箭他們。你或許可以請鹿箭帶你去休與山走一趟,設法洗脫蛟龍的罪責。”
和裕宮主思慮周祥,本該採納他的意見 。但道靜對他的用意卻有些疑惑。同塵宮與天台山素無往來,更談不上交情,為何對自己如此關懷?
心裡雖這麼想,道靜卻依然點頭應承,只道一切問過師尊再說。
少年站在自己面前如玉樹亭亭,雖出身高貴,卻謙沖有禮。看著他的樣子就如同看到玄逸上仙。那位上仙如道靜一般大的時候,也該是如此風采。幾百年時光倥傯,經歷多少人事變遷,見到親手帶大的孩子長大成人的模樣,玄逸上仙又不知該如何感慨。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但盡心護持、為之籌謀也當有度,總要讓孩子自己歷練一番,日後才能知道自己要走什麼樣的路。譬如玄逸上仙一般位尊權重,想必將來那偌大的基業都要交給道靜,可繼承者如眼下這般離巢幼鳥之狀是不行的。
只是想歸想,裕宮主此刻已是精力不濟,見道靜這般堅持索性讓他自便。
“要前往休與山可派人護送,若是想回天台山則儘管試試。”
鹿箭與端木償揚在玉樞殿外眼巴巴的等了半日,忽見殿門緩緩開啟,急忙圍了過去。
端木償揚已經接受過鹿箭的教育,自己在這也做了半天反省,心裡已經準備好了道歉和安慰的話。見道靜走出來,衝上去就是一個抱拳:
“道靜少俠,請原諒我一時魯莽將玄逸上仙的情況告訴了你,但你千萬不要著急。昨日我們都見過他,上仙他看上去挺好的,你放心好了。”
道靜目光清冷,略掃了他一眼仍舊看向前方,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少俠多慮了,你本無錯,無需自責。”
端木償揚長舒一口氣,見鹿箭小臉繃的緊緊的一副要開口又不知怎麼說的樣子,便悄悄拿胳膊肘撞她一下,示意她有什麼話趕緊說。
鹿箭結結巴巴開口:“呃,那個,我也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是裕宮主讓我不要告訴你玄逸哥哥的情況。你,你別生我的氣啊。”
道靜聞言側過頭看著她,只看得到她的發頂,小臉垂的低低的,整個人縮著肩膀一副心虛理虧的樣子。
他瞪著眼睛瞧了半天,眼前的女孩就是不抬頭。道靜兩筆眉毛皺的緊緊的,這下看上去是真的生氣了,但嘴唇略動了動,含糊的說了句什麼,轉身大步走開了。
鹿箭那副姿勢保持了半天,直到又被胳膊肘撞了一下:“行啦行啦別拘著了,他走了。”
“哎呀……”也是長出一口大氣,剛剛好像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