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告退而出,躊躇滿志的謀劃著他的大計。
想要找證據,就必需找到目擊者。據東海仙人所言,當時魔界妖主讙大人便在場,是他親眼目睹並出手擊殺了和松。
入夜,端木償揚悄悄離開金庭,在天湖之畔拿出了魔界新主窮奇賜予他的令鑰。有了這把蛇骨鑰匙,便能在任何地方召喚出化蛇之門,從而進入魔界。
隨著淒厲的咒語唸誦聲,妖氣縱橫的黑色石門緩緩出現在隱橋的石碑旁。可就在他即將進入的那一刻,身後卻傳來了腳步聲。
他心裡“咯噔”一下,猛然轉回頭,冷汗冒了出來。
是金紫煙。
說來也巧,就在他與夜班負責守衛的師兄弟交接完畢後。南嶽神君卻把他叫了去,讓他來天湖之畔取一杯湖水。
手裡捧著白玉杯的金紫煙剛一到達,被眼前這凜冽的妖風驚到了。
“端木師弟,你,你這是做什麼?”
端木償揚心道:我也想給你個合理的理由,我想不出來啊。然而他知道,此刻必須要淡定。當著金紫煙的面不能露出一點馬腳,否則一切都完了。他微微一笑,高深莫測的道:“是師父交待我去辦一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金紫煙雖然疑惑,然而還是和氣的應了一聲,還不忘囑咐他多加小心。
端木償揚當即收回了鑰匙,和金紫煙有一搭沒一搭的攀談幾句。
“端木師弟,昨夜並非是我有意阻撓。乃是師父有令,不許任何人前去打擾。不知你當時是否有要事,還希望沒有耽誤啊。”
“不會不會。”端木償揚憨厚一笑,解釋道:“就是想去給師父請個安,沒什麼要緊事。”
其實這便是金紫煙想要的最好的回答,剛才的客氣瞬間變成了慣有的疏離,淡淡道:“那便好。”
端木償揚貌似和氣的陪著笑臉,一直到他遠遠的離去,藏在背後的手心裡已經滿是冷汗。
“好險。”
魔界他曾經去過一次,以為這一次便是輕車熟路。然而當他的腳步再次踏入無盡之海佈滿冰碴的岸邊時,才真正的見識到,什麼叫做魔界。
朱厭一族妖主戰死,化蛇一族的妖主雖然歸來可也是重傷。在無盡之海上升起了兩個小島般的祭壇,一邊哀悼亡魂,另一邊祈福禱告。
漆黑的海面上,視線所及唯有無數蒼白的面孔,好似憑空懸浮一般。妖風遍地,魔氣縱橫,無數的寒焰騰起又熄滅。一瞬間映出的,便是上百名剝皮抽骨的人牲。
哀嚎和著鬼哭,摻在妖魔的獰笑聲中,擰成一條腐肉般腥臭的繩索,一圈一圈死死的纏緊每一個旁觀者的心。
端木償揚嚇得幾乎尿褲子,好在這一刻他要找的人及時把他帶離這恐怖的海岸。
議事廳中已然新添了石像,是朱厭。看見了石像,端木償揚才知道原來這個斷頭鬼長著一副老好人的忠厚面孔。在朱厭的石像旁,另有一尊膳庸的石像,不過還是素白的石胎。膳庸雖然活著回來了,可一直未醒,只待他死,這具石胎便能漆上顏色了。
讙認為,他能從金虹連山的手底下逃出來已經是奇蹟,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從石像上移開視線,端木償揚望著空蕩的骷髏寶座,疑問道:“魔尊如何了?”
對於這個問題,讙沒有正面回答他,反而問道:“聽聞你將沃野之事稟報給了南嶽神君,他怎麼說?”
說起此事,便是端木償揚今日前來的目的。他擰著眉,沉聲道:“玄逸上仙實力雄厚,若想一舉搬到他,必需有確鑿的證據。”
“你們仙界的官司,本座可不會出面指正,這些事不正是你該做的嗎?”
“沒錯,”端木償揚連忙點頭,接著問道:“當道靜從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