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死的想法在血管裡湧動,“真主啊,哈娃一樣的女人!”為了表達對她藏在心裡由來以久的愛,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使他將錢家後院裡的三四人抬起都困難的大石磨舉過頭頂向她發誓,剛要開口,被三角眼管家看見了,取笑說:“喲喲,今天你吃錯藥了,還是吃飽了撐著了,有這份牛勁可以去幫廚房劈一堆柴火。”
管家哪知道玉珍要嫁給他的喜訊,鄭雲龍只是一個勁地衝著管家傻笑,管家被他傻乎乎的笑弄得莫名其妙,一個勁地晃起腦袋說:“瘋了,瘋了,這個大宅裡,就連下人也瘋了。”
從那天起,他就在玉珍的愛中找到了自信,玉珍也在他的懷裡找到了依託,找到了溫暖,從那一刻,她感到他的汗珠都浸出一種男人的力量。當黃桷蘭再次放出幽香的時候,他們計劃在年底還清錢家的債務一起回她的老家大邑,用共同的努力建起屬於自己的“屋簷”。就在他倆沉浸在企盼自由快要來臨的日子裡,突如其來的噩夢逼迫他們踏上了逃亡之路。 。。
2 亡命“茶馬”路(3)
那是一個令真主不能容忍的午後,天悶得要下雨,蟬鳴催人入睡,玉珍端著盛了涼水的銅盆來到三少爺的房裡,他*地躺在涼蓆上假睡,她沒有叫醒他就放下盆子轉身往外走,還沒有跨出門檻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臂,說:“珍妹子,難道我在你面前就連狗都不如嗎?”
“不,你是闊少爺,我是替父還債的傭人,你不怕失錢家的體面嗎?”她邊說邊掙扎。
“沒有人知道的,陪陪我,就一會兒。”同時雙手從背後捏住她的*。
“不!”她大聲說話的同時用力掙脫他的摟抱,想奪路而逃。
“臭婆娘,你不要吃硬不吃軟。”
“三少爺,你再這樣,我叫人了。”
“叫、叫、叫你媽個……”突然間,玉珍眼前一黑身體失去了知覺,只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恍惚的意識中她知道自己還活著,但就是沒有任何力量,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她感覺到被平放後面板涼爽了起來,隨後臉蛋和身體的肌膚被溼漉漉軟綿綿的東西舔舐著,就像掌心上放了食物被狗舌舔著那種感覺,同時,悲憤無助的淚水順著眼角流進耳心。當她從昏迷中甦醒時,屋子裡空蕩蕩的,她的衣服、褲子、鞋子四處散落,她捂嘴大哭,嗓子被聲音撕裂了,直到眼淚哭乾眼睛哭腫。她跌跌撞撞地走回住處,穿上了最結實的衣服褲子走到水井邊,心裡默唸:“爹、娘、雲龍哥,我走了。”撲通一聲跳進錢家的老井。
令她做夢都想不到的是她醒來時卻躺在雲龍的身邊,淚珠再次情不自禁地流了出來。
“玉珍,怎麼了?怎麼揹著我去尋短見?誰欺負你了?”
玉珍哇地一聲撲在鄭雲龍的懷裡,披頭散髮地用頭猛烈撞擊著鄭雲龍的胸膛,淚水浸溼了他的胸懷。“告訴我,到底是誰欺負你了?”
“錢清財,畜生。”
只聽得桌上的茶碗砰地一聲被鄭雲龍摔成碎片,之後便一言不發地收拾包袱背起玉珍摸黑走出了錢宅。
約莫走出數里地,鄭雲龍把玉珍安頓在肖家河王順清大爺的瓜棚裡,不等玉珍發問就消失在夜幕裡。王大爺一袋煙的工夫之後,處於渾噩迷糊中的玉珍聽見眼前一個高大的黑影在叫她的名字,黑影身後的火光映紅了天際,火光中隱約傳來女人們的尖叫聲,黑影手中的殺豬刀在熊熊的光焰映襯下,發出一陣陣刺骨的寒光,刀尖凝固著血跡;另一隻手擰住一個球一樣的東西,她一眼就認出是那畜生的頭顱,她驚嚇得用手捂住嘴,“雲龍,你殺人了?”
“沒有退路了,逃吧……”
“往哪裡逃,我長這麼大就曉得大邑和成都,還是逃回大邑吧。”
“不行,錢家會追到大邑去,別說我們活不成,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