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搖著。安詳嫻靜的樣子儼然一個哄逗兒子的母親。
“張家老伯伯,問儂討只小花狗……”
葉琨睡得香甜,少有的寧靜能讓他安心休息,久久無夢。
十年前的一天,父親責打了他,一時賭氣溜進這棟小樓,吳媽見到他時哭時笑,告訴他,眼前的女人名叫彭瑗瑗,是他的伯母,是大伯葉啟楊的妻子,葉啟楊因病早逝,甚至未及留下一後,輕年喪夫,彭瑗瑗患了失心瘋,就被如今的家主葉啟楠關進這棟小樓,日日送些吃食,不許與外界聯絡。
在小樓的一夜,彭瑗瑗在床邊守了他,他不肯喚年輕的她作“伯母”,只喊“瑗姐”。彭瑗瑗卻痴痴的叫著——兒啊。
17中原大戰
吳媽正忙著晚飯,清粥小菜,她們主僕已經過慣了這樣的日子。
“吳媽,”葉琨整整凌亂的衣服,從臥房出來,“她睡著了。”
吳媽將一碟兒油菜放在餐桌上,背過身去悄悄拭了眼角的淚,再轉身時還是笑意盈盈:“這些天累了吧,睡了一個下午。”
“你老子那裡呢,怎麼交代?”吳媽揪心的問。
“沒法交代就不交代吧,”葉琨緩緩的坐在沙發上,“來都來了,索性多呆兩天吧,他能來抓我不成?吳媽……真的好累!”
“葉珣,今天咱爺兒倆就在這耗著。”葉啟楠將一碗銀耳粥,兩個煎雞蛋擱到葉珣面前。
葉珣趴在桌上,看著煎的焦黃的雞蛋直搖頭:“真的吃不下……”
葉珣的胃病鬧了一夜,疼的出虛汗,吐得膽汁都出來了,小臉蠟黃。
徐醫生連夜過來看過,對於這種小年輕中的老胃病,他也是沒有辦法的,只開了些胃藥和止疼藥,交代說再難受也要強迫自己吃些東西,胃空著會加重病情。
想到一個孩子獨自生活了這些年,沒人照料,風餐露宿,飢一頓飽一頓的,能活到這麼大已經算是萬幸。葉啟楠索性端了早餐上樓,盯著葉珣吃飯。
“吃不下?”葉啟楠故作為難道:“那去書房吧,吃不下粥,總能吃下鞭子吧,反正小徐說要吃東西,吃什麼不是吃,對吧?”
威脅!□裸的威脅!
葉珣斜了眼父親,拿著勺子在碗裡翻攪,一邊嘟囔:“□,獨夫,軍閥,法西斯……”
“往嘴裡吃!”葉啟楠瞪眼,又露出幾分嘲弄:“吃完了再罵,有力氣。”
“一夜了,二哥到底去了哪裡?”葉珣將一朵銀耳吸進嘴裡,還算爽口,比起那膩膩的雞蛋吃起來舒服得多。
“不著急,馬上就回來了,想跟老子玩,他還嫩呢……”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正在小樓院兒裡吃早飯的葉琨連忙放下碗筷,躲進屋裡。
“怎麼走了,兒子,不愛吃啊?哎?”彭瑗瑗愣愣的嘀嘀咕咕跟進去,吳媽跑去開門。
送菜食的老羅拎著菜筐進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藥瓶,探頭探腦往屋裡瞧:“老爺特意吩咐交給你,說什麼‘今天的藥還沒吃,一道送過去’,咱就聽不明白了,是……裡邊兒那位病了?”
吳媽賠笑應和:“可不是麼,睡覺踢被子,不著涼才怪嘛!”
“也是苦了你了,好端端一個陪嫁丫頭,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守著個傻子在裡頭憋悶了二十年……對了,剛剛聽家裡人說,外邊又亂了,像是湯連勝的叛軍打到華北來,就要兵臨青城了,大家都在猜,大帥會被叛軍策反,還是會擁護上頭。”
“這就不關老婆子的事了,謝謝您了,這菜看了新鮮呢。”吳媽想打發他離開。
老羅又嘀咕了半天搖頭嘆息著走了。
葉琨接過棕色玻璃藥瓶,拿在手裡晃晃,說不出的滋味。父親送藥進來是什麼意思,只是為讓他按時吃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