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瑾一把摟著姽嫿:“小侄一顆心早在嬸子身上,此生斷不能移。”
兩人交頸纏綿,溫存少許,姽嫿怕邵湛回來,忙把他打發走。
邵瑾依依難捨,道:“逸真明日再來。”
第二日,邵湛披戰袍,跨戰馬,執帥印,帶著大軍三十萬浩浩蕩蕩的出征北疆,邵瑾本以為至少能有三四個月的時間同佳人耳鬢廝磨,同臥床賬,怎成想這將軍邵湛因著怕邵夫人欺負了他的美人,留下了一十二名近身死衛,整日裡把西院看得是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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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醉相思暗訴愁腸 逞奇招罔圓續情
邵伯瑞不但欽點十二名侍衛保護姽嫿,另外在皇上送給他的美婢裡又選了紫鴛、雲嬌、月巧三人到西院服侍,姽嫿性子好靜,不喜太多人陪著,所以一般還是金珠兒隨侍筆墨,其餘三個在外屋服侍,多做些針鑿女紅的細活計;
管家張盛是個有眼力的,對西院隔外殷勤,見忠貞夫人熱孝未除,就換著花樣的採買白色布料,在料子暗紋上做足文章,什麼雲紋、祥獸、花卉都讓他給找全了,冬衣上多用白色狐裘點綴,打扮的姽嫿更與降世仙姝一般無二。
東院打發了大侍女綵鳳前來“教敬”一碗避之湯,自然被死衛攔阻在外,這侍女也是個機靈乖巧的,只說請侍衛大哥給通稟一聲,說是給忠貞夫人送藥。不多時出來回話,道夫人叫把藥送進去。
那時金珠兒正幫姽嫿研磨,“夫人不必懼怕東院。”拿手往東邊一指:“誰不知道將軍看重夫人,又有品階加身,我看不但不用喝這個什麼鬼湯,就是晨昏定醒不想去,也是行得通的。”
姽嫿沾了些墨汁,在宣紙上繪出竹節竹葉,道:“金珠兒你看,竹子雖翠綠清雅,但若沒了泥土、溪流、卵石,亦是單溥可憐,孤苦無依……你說對嗎?”
金珠兒早蒙了,不明白怎麼扯到竹子上面去了,只好裝懂點點頭。
綵鳳端了湯進來,姽嫿痛快的一飲而盡,絕無半點為難,道:“但請邵夫人放心。”
這位邵夫人王氏,表面看著賢惠,其實最是悍妒之人。
邵湛家裡這三子兩女均是嫡出,倘若侍妾有孕,她就要使著手段去整,最終不是滑胎就是夭折,所以邵湛有三名庶女,卻無一名庶子。而且在邵家,“庶”等同於“廢”,雖有一瓦安身,卻無半分富貴,男入不得席,女出不得戶,是以姽嫿在邵府兩月,從未見過庶出的孩子們。
綵鳳進了東院回稟,王氏也是寬了一把心,這姽嫿實乃是她心病一塊,人長得標誌,年紀又小,將軍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要不是這次北疆有強敵來犯,邵湛怕是要長在西院長宿弟媳了。這若有一星半點的“閃失”,都叫她下半輩子鬧騰難安。
做人不拘一格,邵夫人同樣兩面三刀,為了規避悍妒之名,顯其大度能容,晚飯在曉月居擺開兩桌,還命人去請姽嫿入席。
另外邵三郎這邊,由著近衛們盯的緊,他兩日來只和姽嫿在湖心亭吃過一次茶,美人在側,含情脈脈,卻只能兩眼對看,無語凝噎,更可恨天公還不作美,午時就起了風,佳人擔心受寒,早早就收了雅興回屋歇了,只苦了他望穿秋水,一陣緊似一陣的煩悶。
東院曉月居,此時是兩扇朱扉,內透銀燭燈火,盤器精緻,內盛美酒佳餚。
鳳欽一挑眉對暮允道:“咱們三弟今兒個是酒穿愁腸啊。”
邵珏一樂,拍著邵瑾的肩膀道:“何事煩心,說出來二哥給你開解開解。”
邵瑾只拿眼看著女眷那一桌,姽嫿正在和麗珍說笑,連看也沒看他一眼,一點心有靈犀都沒有,抬手又盡一杯。
邵瑜也隨著他目光望去,但見姽嫿雲鬢高挽、目若點漆,那玉面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