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堂吃飯周圍不少人,宋詩瑤聲音有點大,周圍有幾個人端著餐盤,扭頭朝這邊瞧了一眼。
「小點聲,八字還沒一撇呢。」孟妍連忙比了個小聲的手勢,聲音越說越小,「你怎麼說得他跟個渣男似的。」
宋詩瑤也沒再大聲,咬了口包子,「我這是為你打抱不平,我要是你,我就跟他明說,能處處,不能處拉到,剩下姐獨自美麗。」
孟妍吃著小菜,默默嘆了口氣,她又何嘗不想說,許勁知,咱倆能處處,不能處拉到,姐獨自美麗。
可是一想到戳破窗戶紙的另一種可能是徹底終結,她捨不得。
她在心裡小聲說,孟妍啊,你沒出息。
如果她是宋詩瑤,是僅次於許勁知的第二名,她是不是就有底氣大方把喜歡說出口了呢。
武堯又稀稀落落連著下了幾天雨,距離二模的時間也沒剩下幾天。
孟妍翻著楊啟超給她單獨發的題,紅色打鉤的部分都是對她來說能提分的。
老師對她這麼上心,她說什麼也不能辜負老師的一片心意。
孟妍坐在自己的小桌前寫題,時不時往左看一眼,看著對面亮著燈,在隔著一個露天陽臺的對面,許同學也在默默努力。
好像這夜,也不那麼難熬。
孟重陽這陣子都沒上班,胳膊上戴的那個吊在脖子上的已經卸了,但還是說拿東西吃力,孟妍讓他別著急,等養好了再去。
這回孟重陽倒是難得聽了她的,沒急著去開店,每天坐在家裡澆澆花,養養魚,再把魚缸底下那個小烏龜揪出來曬會兒太陽。
種在院子裡的葡萄架也出了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開上小花。
每年夏天孟重陽都照顧這葡萄照顧的緊,澆水施肥還是專門請人來教的,拿著本「種葡萄手冊」毫不含糊。
學校高三年級趕著二模,紅色的橫幅拉滿校園,寫滿鬥志昂揚的誓言,五班所有人都想考個好成績,高考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已經開始預熱。
美術校考陸續出了成績,她也拿到了幾個名次靠前的合格證,宏圖大志她沒有,她就想著二模能不能再多個十分。
上次許勁知給她那條頭繩,她一直戴著,每天早上對著鏡子紮好頭髮,還要十分做作的把那個卡通小狗的位置擺正。
偏一點都不行。
晚自習許勁知摘了眼鏡,偶爾開個小差玩手機,他也不玩王者吃雞那些遊戲,每次看他玩,就是一個小黑球跳來跳去。
她逮著機會跟他說句小話,「等我家葡萄熟了,我請你吃葡萄。」
聞言他偏頭過來,「你家還有葡萄?」
孟妍點點頭,給他描述的更仔細些,「就種在院子裡的,和二樓連線到陽臺那一整片,都是。」
她這麼一提,許勁知隱約有個印象,他沒見過葡萄長在樹上是什麼樣的,之前去她家見到的時候只有交錯的枝,他還以為是爬牆虎那一類的綠植,沒在意。
他放下手機,手裡拿了支筆,轉一下停一下,「葡萄長成得八月吧。」
他不喜歡吃葡萄,其實就是懶,任何帶籽兒的東西他都不喜歡,像石榴這東西簡直就是在他雷點上反覆橫跳。
孟妍想說是,還沒張口,就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眼睛又黑又亮,一瞬不瞬盯著他看,「高考完,你就要走了嗎。」
「不走。」他手上的筆停了下,「我走哪兒,估計會回上海一趟,再回來。」
他也很久沒見過他爺爺了,一個掉沒了牙還惦記著吃糖的老頭兒。
雖然這麼說有點那什麼,但他跟爺爺最親。
整天大孫子大孫子叫他,走了見不著人就是在那兒說我寶貝孫子呢。
大城市紙醉金迷,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