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了,他也收不回來。許勁知抬了抬手,手裡是放壽山石章的盒子,「正好我過去一趟,把這個章,給你帶上。」
孟妍笑著點點頭,「謝謝。」
許勁知進來時她還坐在書桌前對著卷子發愁,他把手裡的方盒子和一盒印泥放在桌上,那盒子上四面印著福祿壽喜,很是喜慶。
許勁知站在旁邊,視線掃過攤開的卷子,主動問,「哪個不會。」
孟妍伸手在卷子上指了下,「這個。」
「我看看。」他以前在班裡也經常給人講題,男生之間也都大大咧咧不在乎,他直接俯下身隨手拿起桌上那隻筆,一邊說一邊在紙上列式,「公式記得嗎,你先把公式……」
許勁知這個姿勢從背後看像是把她整個人都給包住了,他垂頸低頭,下巴快點到她肩膀上。
他話說一半,其餘的都卡在了嗓子裡。
他一側頭就看見她正襟危坐,頭髮別在耳後,露出來那一點耳朵尖兒都是紅的。
他這人就算是再遲鈍,也能聯想到今天秦遠在他耳邊嘚嘚的那些話。
但是,他怎麼說。
問她哎,同學,你怎麼臉紅了,你是不是喜歡我。
雖然他不算臉皮太薄的,但這話他實在問不出來。
聽著跟腦子有病似的。
況且他也想不出,這麼短時間內她能喜歡他什麼。
許勁知直起身,緩解尷尬般清了清嗓子。
他那句話明顯沒說完,孟妍摸了下自己的耳朵,瞬間就明白過來,一想到他可能是因為看到自己臉紅所以不說話了,那份無地自容更是讓她臉頰發燙。
孟妍手抓著衣角微低下頭,人在這種「危急」時刻腦子都變得靈光了,她頂多停了兩秒說,「今年供暖特別足,熱的話把外套脫了吧,我也剛坐一會兒就覺得熱。」
言外之意就是,她這是熱的。
許勁知接著話茬點頭,「啊,是,是挺熱。」
他只是動手把衣服拉鏈拉下來,並沒有脫,同時不著痕跡往右挪了半步,隔出一個適當距離才彎下身把剛才寫了一半的公式接著寫完,「先把公式寫出來。」
許勁知講題都講得很清楚,沒用那種天才式的點撥,而是講得很基礎,讓她一聽就能明白。
一張卷子的題量不小,許勁知帶著她做,一開始孟妍覺得他應該和宋詩瑤水平差不多,做到後來她又覺得,這回測驗,宋詩瑤霸佔了兩年半的第一,可能要換人了。
不得不說,人與人的參差,一張卷子體現的明明白白。
一張卷子做完,孟重陽也正好下班回來,順路買了幾盒桃酥給閨女送上去。
老孟手裡拎著幾盒東西,看見屋裡倆人坐在那兒,「同學也在,正好,你們一起吃。」
孟妍伸手接過來,老爸在這兒熱鬧了兩句就走了。
她把桃酥放在一個檯面上拆,繩子系得太緊,她不得已開啟抽屜去找剪子。
抽屜裡有個收起來的相框,許勁知站在跟前,他無意掃過,照片裡的男生就是上回畫架上那張素描人像正主。
他視線本能往旁邊畫架上看,那副畫已經沒在了。
一個女生畫了一張同年齡段男生的素描,還儲存著兩人的合照,這說明瞭什麼。
許勁知視線盯著那孤零零的畫架,默默慶幸自己剛才沒問出那句「你是不是喜歡我」這類普信到沒邊兒的話。
孟妍用完剪子合上抽屜,用這盒裡自帶的牛皮紙包了一塊給他,「這個是好吃的,跟別家做的不一樣。」
她這話就是想讓他嘗嘗,許勁知也沒拒絕,接了過去。
屋裡開了燈,她看見許勁知鼻樑上有個很淺的印記,那個位置當學生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