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好媳婦兒。
“我們扶起一起去老太爺跟前稟報,還勞煩夫人備些重禮,明兒個一遭兒帶去。畢竟她們江家姐弟對咱們女兒有拂照之恩,理該致謝。”江賓璋囑咐道。
夏氏心中風雲萬變,面色卻沒有絲毫破綻,誠懇地衝江賓璋點頭。
卿侯聽說她們夫妻要親自登門認女,高興地直拍大腿。“早該如此了,催你好幾月,你拖到現在才把事兒辦了。”
此事就算這樣定下了。夏氏也沒心思吃飯,藉著江清月備禮為藉口,獨自跑到廂房裡落淚。
夏氏的陪嫁王媽媽在一邊勸慰。
夏氏懊惱至極,怎麼都想不明這件事,她眯著眼,發狠的看著王媽媽:“當初這事兒不是做準了麼,那丫頭怎麼會活著?”
王媽媽也奇怪,“她奶媽說的,是掐死了,親手推護城河裡。按理說一早兒就該衝到城外了,怎麼可能活著。太太,我看這個大姑娘保不齊是假的。”
“現在那些人都處理乾淨了,想問也沒法子問,是真是假誰知道。”夏氏揪著帕子,狠狠地咬著下唇,眉頭鎖緊。她頓了會兒,忽然覺得不對,失態地跑出門,闖進江賓璋的書房。
江賓璋正在寫奏摺,被妻子嚇得筆一劃,整張奏摺全毀了。“你幹什麼?毛毛躁躁的。”
夏氏含淚含著江賓璋:“老爺,你說那個江繡娘是咱府的大丫頭,老爺認了她,她就會做王妃了?”
“這是自然,我們卿侯府的嫡長女做王妃正合適。”江賓璋驕傲道。
“那琬兒呢?太后不是也要指琬兒給晉陽王麼?”夏氏緊緊地盯著江賓璋,“我們琬兒還能做大麼?”
“你胡說什麼。琬兒,她自有她的好歸宿。”江賓璋皺眉,遲疑道。
“老爺的意思是太后不要琬兒了?”夏氏心裡那個恨,怒火充斥全身,感覺馬上就快要爆了,她越是強壓著情緒越難受。
江賓璋拉著夏氏坐下,到底覺得她可憐,嘆口氣,“晉陽王中意的人本就不是她。強扭的瓜不甜,姐妹倆何必共侍一夫,生了間隙。倒不如各自尋個好歸宿,多給卿侯府結門親家,這不好麼?”
夏氏見事情無法挽回,過多糾纏只會討嫌,遂悶悶地回他:“老爺說得有理。”可為什麼讓步的是她女兒?為什麼不讓她女兒嫁給晉陽王?
繼室出的難道就註定比不過原配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不公。
夏氏隱忍怒火,從江賓璋哪裡告退。她決定去看女兒,一路走一路哭,她替自己女兒不值,更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到底比不過一個死人!
……
一夜好眠。
江清月神清氣爽的起床,用過早飯,便拉著江梧桐在院裡遛噠。
“大夫說了,大姐不能總坐著,對胎兒不好。”江清月看著江梧桐隆起的肚子,滿心期待。
江梧桐笑著點頭,她緊緊地拉著江清月的手不肯放。二妹妹快要走了,她們姐妹倆相處的時間不多了。
太陽高高掛起之時,江賓璋夫婦攜重禮前來江宅。
夏氏再不情願,礙於丈夫在眼前,也要擺出一副熱情的樣兒,又心疼憐憫的拉著江清月的手,唏噓一番。
“老爺都和我說了,這些年你受了許多苦。聽說你還曾在青州流浪過,跟那些乞丐流氓同住一間破廟。天吶,這日子我想都不敢想。”
江清月自然聽出夏氏話中所帶的譏諷,什麼與流氓乞丐同住,夏氏分明是想質疑她的清白。
“老爺,這孩子能有今天真不容易。”夏氏轉而看向江賓璋,又補充一句。
江賓璋點點頭。
“難為大太太對我的過去如此上心。也是緣分,得幸被娘救了。當初我若直接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