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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二十五天。
清月眼看就要臨盆了,來探望她的人反而絡繹不絕。先是她的外祖母和大舅舅柳庭奉一家子,然後是江梧桐、江北兄妹,還有江家二老爺和二太太太孫氏、江瑤也都來了。
大家都怕清月投胎緊張,不停地安慰逗樂她。
清月覺得蹊蹺,總覺得事情太巧,故招來高德祿詢問。
高德祿眼珠子滴溜溜直轉,立馬搖頭表示:“王妃,這件事真跟王爺沒關係。”
“知道了,去,把他叫來。”清月吩咐道。
高德祿委屈的抽著苦瓜臉:“王妃,奴才剛不是說了麼,跟王爺沒關係啊。”
“你心虛什麼,本妃只叫你去叫個人罷了。怎麼,本妃使喚不了你?”清月反問。
高德祿搖頭,急忙忙轉身去辦。不多時,祁連修便手指一卷畫進了門。他一見清月,便滿面春光笑問她怎麼樣。
清月笑嘻嘻的點頭:“剛打發走倆,說是隔天還要來再瞧瞧我。”
“他們也是關心你,真是好親戚!”祁連修故意感慨道。
清月挑起嘴角,目光發亮的看著他:“你確定該誇的是他們,而不是你?”
祁連修故作不解的看她。
清月嘿嘿笑起來:“我納悶這些人怎麼都跟商量好似的,扎堆來。我就順口問了問高德祿,他答得好啊,說王爺跟這事兒一點關係都沒有。王爺,您覺得呢?”
祁連修也笑,突然轉頭送高德祿一記凌厲的眼神。
高德祿嚇得一哆嗦,低著頭,一聲不吭。
“別怪他,他也是同情我一孕婦。”清月笑道。
“哼,他更知分寸,知道本王在這事兒上不會跟他計較,才故意報信兒討好你的。”
“是麼,我還以為是我夠聰明才——”清月看向高德祿,正好看見他偷偷上揚的嘴角。
好你個高德祿!
祁連修在一邊笑著,客觀評判:“都說一孕傻十年,果然不假。”
“王爺!哎——呦,疼,好疼……”清月突然變了臉色,捂著肚子,直流淚。
祁連修慌了,一邊問她怎麼樣一邊喊人叫大夫。王府裡早備好了四個接受婆子,兩名御醫。
眾人扶著江清月進了產房,便開始進進出出端熱水。
祁連修被章嬤嬤請到廂房候著。他剛坐下,就聽見清月叫一聲,忙站起來,要去看她,硬是被章嬤嬤拉了回來。
“祖上傳下來的規矩,男人不能進產房。王爺暫且先等著,頭胎是難了點,有些疼,但總會熬過去的,請王爺放心。”
“什麼狗屁祖宗,定這種規矩。”祁連修從沒聽過清月這樣撕心裂肺的叫,聽著直心痛,一拳打在門上。
眾人嚇得不敢言語,隻眼巴巴地看著產房門口進進出出忙碌的丫鬟婆子們。
祁連修就一直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望著產房的方向。
這是小廝跑來稟告:“江大老爺來辭行。”
“叫他趁早滾!”祁連修說罷,見小廝為難的還不走,目光發狠道,“他若不走,亂棍打出去,但不許見血。”
祁連修本不信這些忌諱,但為了清月和孩子的安危,他寧可信其有。
兩個多時辰之後,祁連修終於聽到孩子的啼哭聲。他激動不已,甚至忘了擦拭自己的滿頭大汗,直奔產房正門去。
章嬤嬤抱著剛出生的小世子來給王爺道喜。
祁連修看都沒看,伸脖子往門裡瞧:“她怎麼樣了。”
“母子平安,王爺放心。”章嬤嬤將孩子往王爺懷裡送。屋裡頭還沒收拾乾淨,她怕王爺忍不住,便先逼她抱孩子。
祁連修這才低頭,仔細看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