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門口手右旁有一個攤煎餅的,王羽看著眼熟,而那賣攤餅男子已經帶著憨厚笑容打招呼。
“這不是小羽嗎?前幾天見到林姐,她說你進了大公司上班。你怎麼到醫院來了,身體生啥病了?”
一聽這聲音,王羽想起來了,這人名叫盧勇,是福利院附近村上的孤兒。在福利院院長大之後,才回到村上自己的家。王羽以前經常見他往福利院跑,直到娶了媳婦,才很少回去。
王羽撇撇嘴,笑道:“還林姐呢,你比她大幾歲好不好?幾年不見,盧勇哥也會裝嫩了?”
“你別取笑我了。來,剛攤好的煎餅,嚐嚐我手藝……”盧勇臉上一紅,忙岔開話,遞給王羽一個熱騰騰的煎餅,裡面打了兩個雞蛋。
王羽不餓,但受不住他的熱情勁和憨厚笑容,伸手接下了:“勇哥,怎麼擺到醫院門口了,這裡查的挺嚴,你沒看其他擺攤的都挪到對面街邊了?”
盧勇臉上笑容黯淡幾分,苦笑道:“沒辦法啊,暑假我家翠翠就升初一了,想上好學校,得交一大筆錢。你嫂子身子骨不好,幫不上忙,再加上村裡搞拆遷,整天鬧騰,賠的又低,都沒時間出來做買賣。出來一會,就想多掙幾個。”
提起拆遷,王羽也嘆了一口氣,福利院面臨同樣的問題。這裡面的黑幕重重,不是找哪個就能解決的,而且地已賣給一諾房地產開發公司,鐵定的事實,只能在賠償方面下功夫了。
說話的時間,盧勇已賣出六七份煎餅,醫院門口的生意比街對面強太多了。
“唉,生活都難。我進醫院看望朋友,你在這裡小心點,小心城管。還有,翠翠學費的事你別愁,到時候大家一起想辦法,回頭再聊。”王羽說著,對他揮手再見。
路過急診樓的時候,看到歐陽春正意氣風發,和幾個警察聊著什麼。他一不小心看到了王羽,忙一路小跑,衝王羽打招呼:“羽少,你來醫院看華神醫啊。剛才我和幾個刑警隊的朋友正聊華神醫的事情呢。前天在醫院發生一起謀殺案件你聽說了吧?就是得罪了省長公子的鄧康,在輸液急救的過程中,被人動了手腳,當場死亡。法醫來了幾次,鑑定不出死亡原因,結果被散步的華神醫聽到了,三兩下就找出了原因。”
歐陽春急於在王羽面前表現,不用王羽問,他主動把鄧康遇害的事說了一遍。
幾個刑警走了過來,領頭之人正是副隊長馬海濤,笑著招呼道:“羽少來醫院看望朋友啊,別聽歐陽醫生吹牛,案件沒有那麼複雜,不過確實多虧了華神醫幫助。剛剛才聽說,你還是華神醫的弟子?”
王羽笑道:“呵呵,跟著神醫學了一點皮毛。對了,鄧康的事怎麼定案的?又是怎麼賠償羅旭的?”
提起這事,馬隊長聲音小了一些:“正局出差未回,海副局在養病,我負責最近所有的重大案件。上面已定下處置方案,就說鄧康因謀殺羅旭不成,自己反遭毒蛇咬傷,不治身亡。家產評估拍賣之後,償還羅旭的債務,就此結案。”
王羽默然點頭,鄧康涉黑多年,屁股後面肯定不乾淨,有人不想把事情鬧大,這麼做很好理解。以前他混社團時,某些頭目惹出大禍之後,都是這麼處理的。
“我知道了。”王羽點點頭,心情有些沉重,沒有興趣繼續交談,自己一個人走進住院部。
幾個小刑警見王羽落寞的身影淡入住院部,小聲問道:“隊長,羽少怎麼了?處理了鄧康,幫他朋友討回了債務,他應該高興才對呀?”
“這就是境界,你們不懂!去去去,回樓上把工作處理乾淨,別耽誤今天下班回家吃飯。”
“隊長今天不請客啊?”
“等我主持局裡全面工作的時候就請,你們不來還不行,哈哈,哪個不來,我就給誰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