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
夥計忙道:“馬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都是好好的……”
那人突然伸手扳開了一匹馬的嘴看了看,然後走向馬爺,道:“閣下這三匹馬的草料裡,讓人下了藥。”
馬爺臉色一變,忙也從那人手裡抓過一些草料聞了聞,道:“不錯……”
夥計嚇壞了,臉色發白,忙道:“怎麼會,馬爺……”
馬爺臉色凝重,炯炯目光逼視夥計:“多少年來,我的馬一直是你照顧,從沒有出過錯,我不懷疑你……”
那人截口道:“這種藥普通人不可能有,有的人也不多,夥計不可能有,有的人也不可能假手他施放。”
馬爺道:“夥計……”
那人又截了口:“閣下,這種藥沒有解藥,馬匹牲口沾上無救,這三匹馬要是不及時處置,稍待恐怕制不住……”
馬爺臉色一黯,一句話沒說,抬手三掌拍在三匹馬的前額上,三匹馬慘嘶聲中倒地不起。
那人道:“可惜了三匹千中選一的好馬。”
馬爺整了整臉色,抬眼望夥計:“夥計,我昨天晚剛到,有人動手腳,也是那時候到今天早上這段工夫……”
夥計都看傻了,忙道:“馬爺,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看見,一點異樣也沒有。”
那人道:“閣下,不必問夥計了,有人動手腳,存心毀閣下這三匹好馬,又怎麼會讓他覺察出什麼?”
他說的不錯,出手的絕對是能人,好手,又怎麼會讓行動落進這麼一個客棧夥計眼裡?
馬爺沉默了一下,道:“好吧,沒你的事了,你去吧,且想法子把這三匹馬拖出去掩埋了就行了。”
夥計臉色還有點苦:“可是待會兒讓我們掌櫃的知道了——”
馬爺道:“那不干你的事,我自然會跟你們掌櫃的說話。”
夥計如逢大赦,千恩萬謝,只差沒跪在地上磕響頭了,他忙去開後門,準備忙他的去了。
馬爺這時候才想起仔細打量那人,這一仔細打量,打量得他不由為之一怔。
那人,頂多廿來歲年紀,模樣很文弱,像個讀書人,可卻又沒有什麼文氣,膚色有點黝黑,這一點,再加上那不怎麼樣的穿著,倒有點像幹力氣粗活兒的,只是人長得相當俊,長長的眉,大大的眼,挺直的鼻子,方方的嘴,要是白淨點兒,多一分文氣,再換上一身行頭準是個風度翩翩的絕世佳公子。
人雖然看上去頂多廿來歲年紀,可是讓人感覺他有著中年人的成熟沉穩,或許他有著與常人不同的經驗與歷練,這麼樣一個人,除了他剛才能伸手控制兩匹發了狂的馬,讓人覺出他應該有一身好功夫之外,別的實在讓人看不出有什麼出奇之處。
就是因為沒什麼出奇之處,所以馬爺才為之一怔,因為馬爺覺得,這麼個人應該有些所以與眾不同之處。
馬爺這裡打量著那人,那人他一聲:“失陪。”卻轉身要走。
馬爺忙伸手攔住了他:“尊駕,可否多留一會兒。”
那人未置可否,但是他沒再動了。
馬爺道:“容我請教——”
那人道:“不敢,我姓李。”
馬爺道:“原來是李朋友,看樣子李朋友相當懂馬。”
李朋友道:“我是個‘馬驃子’。”
“馬驃子”是種長年與馬為伍的行業,也是一種長年與馬為伍的人,舉凡捉馬、馴馬、趕馬、養馬、相馬……只要是沾上馬的事,沒有他不會,沒有他不懂的。
這位李朋友是有點像“馬驃子”,只不過比“馬驃子”
少了份粗魯、體臭、狂野,還有那經得你們一聲的“豪壯”。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人家李朋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