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剩的幾桌客人全都挺住用餐,望向這一邊。
“因為他是我愛的人啊。”蘇唸白偷偷的用餘光瞟著周煜城,他整個人似乎都要隱在一旁的陰影裡了,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卻莫名的害怕,想貓一樣使勁的蜷縮著身子,安靜的似乎聽到了自己牙齒髮顫的聲音。
周煜城一動不動,也沒有做聲。
“其實如果要問我為什麼愛他,愛他哪裡,我說不上來。”蘇唸白索性一咬牙一橫心,怕也要說,“那種感覺就像是冷的時候突然喝了一杯溫熱的開水,雨天裡發現一把舉在頭頂的傘,*噩夢醒來照到*上的陽光。”
他還是隱在黑暗裡,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所以,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愛別的男人了,儘管他不愛我。”
“有情不必終老 ,暗香浮動恰好。”周煜城的聲音聽上去已經恢復了冷靜,只是有幾分黯啞傷感之意,他站起身,低著頭,依舊不讓蘇唸白看到他的神情。
“放心吧,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最後從他的話中帶著幾分笑意,直直的走向前臺,前臺早有侍者將他的西服外套拿在了手裡,他一把抓過來,在離開餐廳的前一秒,帶著幾分狂傲。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蘇唸白有些腿軟,她躺在chuang上,絲毫不願動彈,很想睡一覺,將所有關於莫涼的、周煜城的事情全部忘掉。
郊區外十里坡上的花已經開了,太陽照在這裡暖洋洋的,花瓣散落了一地,十里香雪,人聲鼎沸,到處都是郊遊賞花的人。
但是再往上走,人就逐漸的稀少了。
因為這上面就是一座墓園,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墓碑排列異常的整齊,周煜城站在一座墓碑前,彎下身子將手中的鮮花放下,盯著墓碑上的照片。
“你還真是讓人討厭啊。”他盯著照片上如春風般的笑意,淡淡的說。“但是我們卻意外的相似。”
“都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你說對不對?顧裡。”
*
蘇唸白這一覺睡到了中午,好在和莫韶芷訂好的時間是下午,所以她本打算是睡一天的,但卻因為電話吵醒。
寬大的雙人chuang上,她像是一隻小貓一樣伸了個懶腰,在*頭櫃上摸索了好一陣才抓到了電話。
“喂?”頭髮毛躁的纏了她一臉,她也懶得去整理。
“陽陽病了。”裡面是莫涼打來的,只有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像是一盆冷水一樣頓時將蘇唸白的睡意澆的蕩然無存。
幾乎是一個鯉魚打挺的從chuang上彈起來,“等我!地址發我手機上我馬上到!”
她很緊張很害怕,雖然自己的兒子已經四歲了,但卻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問題,她慌手慌腳的連居家服都沒來得及換,只是套上了個銀白色的羽絨外套,便啪嗒啪嗒的踩著拖鞋就跑到街上。
她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司機一看差點沒把她轟下去,還以為是哪個神經病從醫院裡跑出來的呢,但仔細一看竟認出了蘇唸白。
“小白老師!您去哪?!”
蘇唸白按照簡訊上的地址和司機師傅說了一遍,司機看她那慌張的模樣,打了個響指,狠狠的拍著胸脯,“交給我吧!”
“什麼事情這麼慌張啊?”路程有些遠,在加上中午下班,市裡的車堵得讓蘇唸白心塞,趁著空檔,自來熟的司機師傅還不忘和她聊天。
“我兒子病了。”她手裡握著電話,螢幕上被她的手心打上了一層細細的汗珠,輕輕一抹,就留下一條痕跡。
“您真有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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