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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吳越軍三萬人,排出的是最為正統的步軍方陣,最多為了配合弓弩的發揮,把正面拉寬,形成偃月形以應對南漢軍的犄角夾擊。同時,汀州兵、建州兵等錢仁俊麾下的福建兵,也並沒有和無當飛軍、白袍軍形成左中右三陣排列,而是把無當飛軍拉成了長長地薄弱一線,鋪在另外兩軍之前打先鋒,把另外兩軍擋在後面。當然了,後面兩軍的每個小陣之間,也一樣留出了給戰象衝過的甬道,無當飛軍隨時可以透過這些甬道向後機動進行輪換。

無當飛軍排出薄薄的陣形,腰懸橫刀的大盾手排在最前,第二排則是狼筅,第三排再是陌刀和十文字槍。只不過,原本應該手持標槍的大盾手們,此刻手裡分別拿著土手雷和小型的猛火油瓶罐。

象陣衝到五十步之內,猛火油罐和土手雷便紛紛擲出,足有一兩千個之多。而且,相較於投石車拋擲時那種遲緩的射速,手擲兵器的射速實在是快得令人髮指,手臂一掄便可以投出去。象陣接近到三十步時,已經足足捱了四五千顆各種火器。

大象獨有的高頻尖銳嘶吼,以及更多人耳無法分辨的超聲波,迅猛地以一股澎湃聲壓、席捲了整個戰場。無數士卒被那慘烈的聲響刺激得毛髮倒豎,震懾不已。戰象,實在是太龐大了,臃腫的身軀,讓它們對於拋擲武器近距離的打擊幾乎無法閃躲。一旦它們引以為傲的裝甲防護無法阻擋烈焰、巨響和衝擊波,象群的崩潰,便是順理成章之事了。

不過,如果僅僅是做到這一步,那麼潘崇徹還不至於徹底絕望——因為戰象已經衝到了兩軍幾乎要肉搏近戰的距離之內了,就算這時候象群徹底發狂,胡亂踐踏,也不過是一柄一視同仁的雙刃劍罷了——吳越人總沒有辦法控制戰象,讓戰象只踩踏南漢步軍吧。至於給瘋象留出透過的甬道、用槍陣側擊誘導象群之類的戰術,此前南漢軍在揭陽江一戰中已經吸取了教訓,也都已經學會了。

可惜,林仁肇的歹毒完全不是潘崇徹所能想象的。一個戰前潘崇徹都沒有注意到的小細節,此刻卻成了最後一根奪命的魔鬼之草。

一刻鐘之前,潘崇徹趕到戰場的時候,吳越軍已經提前趕到戰場個把時辰了,所以,吳越人自然有時間做一點戰場準備工作。由於吳越軍扮演的是守勢的角色,在陣前立一些大面的防箭藤牌、拒馬鹿角之類的簡易工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畢竟吳越人是擺出一副攻打惠東縣城的姿態的,攻城一方為了防止城內守軍出城偷襲、或者與城頭弓弩手對射,一般都是要用到這種攻具的。

開始的時候,潘崇徹和吳珣對於吳越人在陣前拉起一道臨時用木樁搭建的拒馬、藤牌絲毫沒有在意——這種器械用於阻擋弓箭,或者阻撓戰馬衝鋒速度或許有點作用。比如五百年後,在英法百年戰爭中,英國長弓兵在阿金庫爾戰役時,便喜歡在陣前佈下這類拒馬,以阻擋法蘭西重甲騎兵的衝鋒——但是這種手段要想阻擋象群那就純屬搞笑了,鐵甲戰象隨便一踩就能把工事跺得稀巴爛。

不過,就在象群被土手雷和猛火油罐炸瘋之後,這些簡易工事便起到了非凡的作用,只見林仁肇麾下的無當飛軍士卒齊齊往後奔逃著退出數十步,一邊後退一邊把火把和油罐丟在拒馬、鹿角和藤牌上,立刻幾道連綿數百丈的火牆便升騰了起來。

“不好!天殺的越賊提前在拒馬和鹿角上澆滿了猛火油!”潘崇徹看到遠處連綿數里的火牆升騰起來的時候,便面如金紙、心如死灰,慘叫著吼出這個真相,隨後捂住自己衰老的心臟,直接暈了過去。雖然他還不滿五十歲,但是心靈實在是受不得這個打擊。

戰象哪怕是在徹底發瘋亂竄的狀態下,也是不可能直挺挺往持續焚燒不斷的火牆上衝的。吳越人升起火牆的那一刻,就意味著戰象只有回頭一條路可以走。枉是潘崇徹吳珣反覆核計了揭陽江一戰南漢象軍失敗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