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冶鐵業的活兒了。
……
錢惟昱在蔣潔茹院子裡廝混了兩三天,一門心思解決改良紡車和織機的活兒,卻把其他府上事務都給周娥皇,讓娥皇心中著實懊惱了一把——娥皇身為大婦,不但不拈酸吃醋,還主動張羅著幫錢惟昱納蔣潔茹為妾,不讓楊雲娥的名分越過蔣潔茹的風頭去。
結果倒好,娥皇在那裡籌備忙活得不行,錢惟昱卻拉著蔣潔茹私下裡廝混了數日干些沒有沒腦的事情。即使錢惟昱反覆解釋,說是此番南下,從黎人女子那裡學來了不少先進的織造技藝,這幾日所謀都是事關民生的,依然不能盡釋娥皇的不平。
這不,錢惟昱剛剛“閉關結束”,夜裡歇息時和娥皇提起準備過幾日馬上去湖州錢監看看,便馬上遭到了扯耳朵的待遇。
“娘子,為夫想去湖州視察一番。上回因為湖州、廣德之間的西苕溪水利基礎不錯,在那裡設了鑄幣錢監。如今為夫想新設官營鐵廠,既然那裡水利設施完備,周遭又有長興、廣德一代的石炭資源,便該去那裡視察一番,若是合宜,便放在那裡吧。”
娥皇從床上坐起身子來,拿過床頭小几上一張還沒散出去的帖子,拎起錢惟昱的耳朵說道:“三月十八是這幾個月最好的日子,那天小茹便要過門了。相公自己算算還有幾天?這個點兒還往外跑?真是不拿女兒家的終生大事當回事兒。相公是已經娶過了,如今不過納妾,小茹卻是這輩子就這麼一次。人家死心塌地忠心耿耿跟了五年,便該這般不鄭重麼?這幾天哪兒都不許去了。”
錢惟昱睡眼惺忪地掙扎起來,翻開泥金的大紅帖子看了又看:“這日子是誰定下的?”
“相公自己定下的!前天妾身讓看了三個好日子,相公自己便隨手挑了這個。”
“是……是嘛……哦對對對,便是如此。”錢惟昱心說肯定是那天自己忙著指點那群工匠和織女用神臂弓改造飛梭,滿腦子都裝不下別的事兒,娥皇和自己略略一提,自己便當了耳旁風。眼見得娥皇的臉色越來越黑,錢惟昱便是真的忘了,也只有故作醍醐灌頂狀一般假裝想起來。
娥皇真是好氣又好笑,想著多說幾句重話敲打敲打,見錢惟昱一臉的疲憊神色,又想著他這幾日也著實是在幹著正事兒,不勝辛苦,便心疼不忍心說。怔怔地四目對視許久,娥皇拉過錢惟昱,讓他枕在自己的**上,伸出纖纖十指給錢惟昱揉捏著錢惟昱的眼眶額頭。一陣溫婉的舒緩輕鬆傳來,讓錢惟昱不禁長出了一口濁氣。
“聽姐姐一句,湖州那邊的事情,不管多急都不在一時的。先安安心心和小茹辦完了事兒,再過兩日,便讓府上體面的姐妹們都一起飲宴一次,算是給楊姑娘開個臉,這樣也不至於缺了禮數。完事兒之後,相公便該上表請回杭州,給你王叔賀喜了——南漢討伐回來都不向王叔請安表功,別人還沒得以為相公已經高傲自大了呢。嬸嬸有喜的事情,咱雖然不好表現得太過積極關注,也不好擺出渾不在意的樣子,箇中尺度,相信相公自會拿捏了。
另外,相公雖然身居中吳軍節度使,七州地界上諸般事宜可以自行裁處,但是若要做些驚世駭俗的東西,還是該先請示大王。凡需要政令支援的,切不可過於操切,授人話柄。”
……
錢惟昱滿口應承著周娥皇的勸說,聽著聽著,卻已經微微鼾起,娥皇揉捏按摩著錢惟昱的太陽穴,見對方聊著聊著居然已經睡了,心中略略有些心疼酸楚,這便放下錦帳,吹熄香燭,服飾錢惟昱睡下了。
許是娥皇苦口婆心的勸說,把錢惟昱剛剛從海南島之行的兩大巨大收穫所帶來的興奮中解脫冷靜了出來。此後七八天,錢惟昱都本本分分沒有出門,只是略略處斷一些公務。府上凡有納妾成禮的細事,諸如賞給蔣潔茹的頭面首飾、禮服等物,錢惟昱也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