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學裡的小姐妹們約著出去了,許是和母親她們遊園呢。”如意回答,聲音壓得低。司馬伕人聽了就道:“別好好的又口角,三丫頭不省心得很。”她笑著抱怨,如意笑道:“哪能呢,好幾個小姑娘呢。還有夏姑娘一道的。”夏九鳳也是要選秀的,素來也是個妥帖人,司馬伕人稍微放了心。
戲剛唱到聖旨來,就有個丫頭步履匆匆地進來在鄭氏耳邊嘀咕,鄭氏起身,給周圍夫人告罪,起身出去了。不一會兒又有丫頭來請安慶侯夫人,如意冷冷勾了勾嘴角,用帕子掩了嘴角的冷笑。
幾個夫人意味深長的相視一笑,繼續若無其事的看戲,司馬伕人心裡有些不安,蘇三可是一個炮仗,又有趙如妙這個急性子,怕兩人起了衝突,索性起身尋了由頭出去,老太太轉身道:“萬夫人跟著薛大奶奶去了,你就在我跟前,哪兒也別走。”萬夫人就是安慶侯夫人蘇氏,是蘇國公出了五服的族妹,為人伶俐,只是嘴碎了些。如意知道老太太是護著她的意思,遂點點頭,老太太又道:“這戲拍的不錯,雖然都是小戲子,難得的壓得住場。”恰好戲臺上擺桌椅,老太太就對如意指點。如意附和了幾聲,半晌才按捺住心頭的不安。
一群小姑娘突然跑進來,嘰嘰喳喳鬧個不停,司馬伕人拉著蘇三坐在身側,遞了一杯茶水給她。蘇三還有些回不過神,攥著帕子死死扭著。
“怎麼都回來了?”老太太問道,人多吵鬧,戲臺上的聲音都聽不清,她就索性不聽了,轉頭問司馬伕人,司馬伕人謹慎:“…說是一個丫頭不知怎的跌進湖裡去了…恰好被在閣樓上玩耍的小姑娘們看到,小都嚇壞了。”蘇三想詳說,被她娘一把拉住了,只得作罷。
薛氏也帶著趙如妙進來,趙如妙看見如意,瞪圓了雙眼,如意對她冷冷一笑,把她嚇個半死,難道,難道趙如意都知道了?趙如妙心中暗惱薛姒茵辦壞了事。
畢竟是自己孃家,薛氏再沒成算也知道要交代一聲:“丫頭淘氣,要去摘什麼荷葉,失了足……”她這般描補,眾人也不好多問,鄭氏匆匆趕來,身後跟著薛似茵,眼圈紅紅的,極力抹粉才堪堪遮住。鄭氏讓她安撫好小姐妹們,如意走過去,笑得溫婉:“薛表妹也是好心安排,發生這樣的事情,誰又想得到?”聲調冷漠,話裡有話,嚇得薛似茵微微一顫,如意關心道:“表妹不舒服?怕是嚇著了,那丫頭可是表妹認得的?”薛姒茵剛要搖頭,蘇三嘴快:“不就是今天跟在薛姐姐身後的…好好兒的,也沒見誰吩咐,怎麼就去**了呢?”她似納悶般自語,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薛姒茵恨死了蘇三的嘴快,恨恨的瞪過去,司馬伕人雖惱怒蘇三沒眼色,可也悄悄錯身把她遮在身後。
眾人方恍然,原來是薛似茵的貼身丫頭,接著又糊塗,薛國公嫡小姐的丫頭,不跟在主子跟前,怎麼就去跌進湖裡了?
“才不是我的丫頭,不過今天人手緊湊,才叫外院的丫頭進來的。”鄭氏囑託過,不許說是她的丫頭,薛似茵臉有些漲,如意接過話頭:“奇怪,我在院子裡逛了一圈,也沒見有池塘,那丫頭跌在哪兒呢?”
夏九鳳細聲細氣道:“是燕雲歸前面的那個池塘。”如意瞭然:“那定然不是表妹的貼身丫頭了,哪有姑娘的貼身丫頭這個時候去前院的。”一副為薛姒茵辯駁的模樣,薛姒茵卻越發心虛。趙如意好生生的站在這裡,怎麼自己的丫頭卻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