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進營帳。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幽香,並不濃烈。軍中營帳哪個不是臭氣熏天,走進這帶著香味乾淨得一塵不染的地方,劉伯威還是略微愣了下,然後抬目對上雪歌的視線。
雪歌坐在書案後,目光清淺的流轉了下,然後才開口:“劉將軍此時前來可有要事?”
一句平淡的話,擺明了是提醒兩人還在賭約期間,不宜相見,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請回吧。
中年將軍的眼皮微微跳動了下,盯著雪歌,目光如炬:“軍中作戰,可不比王府中的閒談,每一步舉動都涉及了眾多士兵的生死,本將前來便是為了提醒王妃,距離三日之約還有最後一日,王妃莫要忘記與本將的賭約。”
雪歌雙眸微眯,眸中帶著淡淡笑意,點點頭:“多謝將軍提醒,如此重要之事,雪歌怎會忘記。”
接下來便是一片死寂,劉伯威猶豫著如何開口,雪歌知曉他的心思,便也不急,悠哉的坐在遠處,就那麼看著劉伯威。
不得不說,劉伯威方才那句話,讓她的心觸動了一下。
只有將手下士兵生命放在第一位的將領,才具備成為好將領的條件。
終於,劉伯威開口:“三日之期即將到來,王妃究竟有何打算?”
聞言,雪歌輕笑,起身,看著桌上擺放的紫玉草:“雪歌自有安排,將軍不必費心。”
毫不客氣的話語,令得劉伯威一陣暈眩。簡直太狂妄了!這位脾氣暴躁的大將頓時沒了耐性,狠狠的開口:“還望王妃記住本將的話,莫要將眾將士的性命當做兒戲!”
說完,便轉身大踏步離開營帳,看那模樣,還被氣得不輕。
待得劉伯威離去後,雪歌坐回椅子上,翻開地圖,視線低垂,眸光微微黯淡,輕聲呢喃:“這場仗,究竟誰贏誰輸,尚且沒有定數。”
哪一場戰爭,不是踏著千萬屍骨前行的。
第三日。
肖奇等人早早集結士兵,在營地外等候,直到等得焦急了,雪歌才緩緩從營中走出,一襲白衣猶如濁世不染的白蓮,寂靜盛開,血月在清晨的陽光下泛著深邃的光芒。
雪歌走到肖奇跟前,看著數十萬大軍,微微不解:“肖將軍這是做甚?”
聽見這話,肖奇一愣:“跟隨王妃出城作戰。”
“呵呵,肖將軍誤會了,今日並不出兵,讓大家都各自訓練去吧。”雪歌笑了笑,出聲道,肖奇則是一聽這話,立即變了臉色,正要開口,就聽得雪歌道:“只需肖將軍一人陪雪歌出城便可。”
“可是……”
“肖將軍,請相信雪歌。”雪歌斂起神色,慎重的說道。
這般清冷的聲音卻猶如一顆定心丸,讓肖奇很快從慌亂中鎮定下來,看著雪歌凝重而認真的神色,堅定點頭。
劉伯威跟隨在雪歌身後,聽見雪歌所說,同樣變了臉色。
來到夏履城城門處,直到厚重的城門開啟,雪歌翻身上馬準備出城時,劉伯威終於出聲:“王妃這是何意?”
雪歌看著擋在戰馬前的劉伯威,自信滿滿的出聲:“自是去完成與將軍立下的賭約。”
說完,不再停留,抓住韁繩,調轉馬頭,繞過劉伯威,徑直朝城外而去,肖奇快速跟上,留下眾人傻眼。同時又心驚,容王妃可是皇上派來的,若是在夏履城出了什麼事,他們如何向朝廷交代。
此時,劉伯威也終於意識到事情的糟糕,可當他想前去將雪歌追回時,卻發現出城的兩人已經遠去。
為時已晚。
‘容軍’駐地距離夏履城約有百里,若是全速前行,需得一天多才能到達。
不過雪歌速度並不快,因為她要去的地方不是‘容軍’駐地,而是另一個地方——她在地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