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時:但不論多忙也要記得按時吃飯哦麼麼噠】
週一 22:10
【景時:準備睡了】
【景時:晚安,易然。】
昨天中午 12:28
【景時:今天中午又是喝粥配水煮青菜/可憐/大哭】
【景時:感覺我都要吃綠了】
昨天下午 1:54
【景時:還在忙嗎?吃午飯了嗎?】
【景時:你要注意休息啊,小心又犯低血糖。】
【景時:聽林星程說最近很多通告找我誒!易然你說這是不是就算是好人有好報啊】
【景時:今天寶寶的男朋友也不會來探病嗎?想我超帥、超溫柔、超大度的男朋友啦/大哭/大哭】
【景時:對了,這兩天一直在輸液,護士小姐姐說我的血管太細了,每次都要紮好久,現在手背都青了qaq】
昨天晚上 19:55
【景時:今天好睏,準備早一點睡了,晚安易然。】
【景時:你也記得早點睡啊!晚安/愛心】
今天凌晨 3:26
【景時:又做噩夢了,還夢到了噩夢驚醒你就在身邊。】
【景時:易然,傷口好疼】
【景時:我很想你】
【景時:我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我們不要冷戰了好不好,我會努力改的。】
【你撤回了一條訊息】
翻到那條提示的時候,景時一整天都微微揚起的嘴角終於徹底耷拉下去。
——她還在騙誰啊?
商陸、莞爾、還有哪些外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她就也跟著以為易然只是普通的鬧了個小脾氣嗎?
景時心裡再清楚不過,現在只是她自欺欺人的演出一切都好的樣子罷了
裝作無事發生一般關心他、撒嬌、說想他、然後在睡前道晚安,但事實卻藏在她撤回的那一條訊息裡。
凌晨三點半的訊息,易然八成沒看到吧?但那句話八成也是他想說的吧?
——我們是不是要分手了。
窗外雨聲漸起,潮濕的風灌進來,冷清的病房裡一下就更涼了,手背上針扎的疼也越來越無法忽視。
所以,景時乾脆把針頭□□丟在一邊
——很想他,真的很想他,但除了對不起似乎也沒什麼能和他說的了。
——算了,也還是不要說對不起了,自從和他在一起以後,景時都數不清自己曾為多少事情道歉,麻煩多到連她都覺得厭煩。
病房在7層,往下面看去所有的一切都很小,跑著找地方避雨的人、下班回家路上的人和車輛,渺小得像是微縮世界裡的玩具一樣,熱鬧得像是和她根本不存在同一個時空之中。
當然,高層的風也很大,她不過才站到視窗一會兒,潲進來的雨就把病號服淋了個半濕。
手機似乎剛剛接通,可惜現在已經在床頭的魚缸裡徹底黑屏了。
如果,不是看到了易然,景時真的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或者說將要做什麼?
或許這就是命運吧?
她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熱鬧世界的時候,感慨那一切都不屬於她的時候,她的易然就在她視線正下方。
他一直坐在那裡,也不知是坐了幾個小時、或是幾天?電腦和揹包就放在身邊的長椅上。
或者說是心有靈犀?
在景時站到視窗前的瞬間,易然也恰好抬頭看上來。
他們視線交匯了一秒?也許更短。但卻有種對視了很久的感覺。
然後,景時就看到他用力丟開傘、任由電腦和揹包全部暴露在大雨裡,衝進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