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角落裡起碼站了五分鐘,他就那樣望著劉明麗,拐角的那家茶葉店挑著一盞燈籠,燈籠的光投射在費宜年臉上。
何如月不瞎,她看得出,費宜年的表情非但不期待,反而有些憂愁。
就在她以為費宜年要轉身離開時,突然,費宜年整理心情,在臉上綻開溫暖的笑容,向廣場中央的劉明麗走去。
他揮著手,甚至頗為主動,跑到劉明麗跟前。
劉明麗聞聲望見費宜年,臉上綻開明媚的笑容。
隔著馬路,何如月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但費宜年已經全然沒有剛剛在拐角的落寞,變得像初次約會的少年一般暗喜和殷勤。
兩人說了幾句,一前一後向影院門口走去。
在踏上影院臺階的那一刻,何如月望見費宜年略停了一下,向四周望了望,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但劉明麗回頭喊他,親熱地拉住他的手,不由分說將他拉進了影院。
一陣不安襲上何如月心頭。
費宜年不真誠。這是她的判斷。
何如月帶著滿腹狐疑回到家,劉劍虹很八卦地過來打聽:「怎麼樣,明麗是不是跟小夥子約會?」
「就是我們廠包場看電影而已。她多拿了一張票,喊朋友一起。」何如月興致缺缺,並不怎麼想回答。
劉劍虹倒是沒察覺,又問:「我才不相信就這麼簡單,既然是包場,你怎麼回來了,你不看?」
親媽這探索精神,何如月也是佩服。
「和平電影院一共才七八百個位置,包場分了三場的呀,我沒看這場。」
「哦……」劉劍虹應了一聲,又想起一事,「明麗來中吳也沒多久,就有朋友了?」
何如月啞然失笑:「媽,你還不瞭解明麗?她什麼時候缺過朋友了?」
也是,沒去廠裡報到前,她不就跟什麼朋友一起出去玩,她不僅何時都不缺朋友,還何處都不缺朋友。
…
一直等到十點半,何如月終於聽到了敲門聲。
她趕緊下樓開門,劉明麗咯咯笑著,閃身進屋,也不說話,拉著何如月就往樓上跑。
終於進了房間,劉明麗將門一關,低聲道:「如月,姑姑有沒有問?」
「我就說和朋友,她沒多問。」何如月倒是一肚子想法,「電影不是九點就結束了嗎,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嘿嘿嘿嘿……」劉明麗捂著嘴,快樂地笑個沒完,每一聲笑聲裡,都是春天的味道。
不用問了,肯定有餘興節目。
沒想到,費宜年之前還一臉不太情願的模樣,居然還委屈求全搞什麼餘興,何如月有點不敢相信。
見劉明麗想往床上躺,何如月一把將她攔住:「去去去,跟什麼陌生男人接觸過,別往我床上躺,趕緊下樓洗臉洗腳去。」
「呀,如月真聰明,今天接觸過深了。」劉明麗眼波流轉,向何如月嫵媚地飛了一眼,咯咯笑著開門下樓去了。
接觸過深?
何如月突然就一陣緊張。不是吧,不是吧,劉明麗同志雖然熱情奔放,但這年代沒有那個條件吧。
她把床上兩條被子攏了攏,打算等劉明麗上來再好好逼供。
自從劉劍虹說要讓劉明麗住到何家來,一樓的房間就新添了一張床,但劉明麗每回來住,很少住客房,偏喜歡來跟何如月擠著睡,常常悄悄話說到半夜。
沒一會兒,劉明麗收拾停當,輕手輕腳跑上了樓。
「沒吵醒姑姑吧?」她笑嘻嘻地問著,也不等何如月回答,就跳上了床,三下五除二換上睡衣,鑽進了被窩。
換衣服時,何如月暗暗盯住她的身體。
還是那樣曲線玲瓏,但衣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