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下來,坐在那裡宛如一坐散發寒冰冷意的雕塑。
氣氛一時尷尬起來,此時一直安靜的小傢伙忽然憂心忡忡的抬頭看著夏眠,眼裡有些傷感:“媽媽你不要我和老爸了嗎?昨晚為什麼……會在陌生叔叔家裡睡。”
夏眠臉上燒的更加厲害了,看著孩子眼裡毫不掩飾的憂傷,心疼的把他幼小的身子摟緊:“亦楠,我沒有——”
她的話再次被打斷了,薄槿晏幾乎沒有一點溫度的聲音驀地傳了過來:“他叫你什麼?”
他的音量足以顯示他的震驚和怒意。
夏眠身體倏地繃緊,緩緩抬起眼,薄槿晏全身隱隱泛著寒意,眼底滿是難以置信,向來情緒不易起伏的男人此刻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冷靜自持。
他慢慢看向她懷裡的抱著的孩子,似是不確定又似是在尋求慰藉:“他怎麼會,他是你和……漠北的孩子?”
夏眠靜了幾秒,沒有否認。
薄槿晏搭在膝上的拳頭捏的經脈畢現,眼底慢慢滲出猩紅的狠意。夏眠都疑心他下一秒會衝上來將自己掐死,他雋秀的臉上竟然出現挫敗的神情?
夏眠覺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所以才會將他的心有不甘看做了懊悔。
當時他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所有人質疑,被羞辱,甚至一聲不吭的離開薄家,他也未曾露出過半分的心疼。
夏眠想,她和薄槿晏,總是無法想到一起去。
***
夏眠記得薄槿晏第一次見漠北,是她高二那年,也就是她進薄家的第二年,當時她十七歲。
漠北和薄槿晏同齡,但是他顯然沒有薄槿晏那麼好命。
在薄槿晏上大一的時候,他卻已經開始自力更生,跟著早期離開孤兒院的師兄們跑娛樂花邊新聞了。
漠北很靈活,脾氣又夠隱忍,所以在娛記裡很混得開,沒多久就自學考了記者證。
他拿著記者證向夏眠炫耀的時候,堅定的對她說:“我開始賺錢了,以後可以給你買漂亮衣服,送你喜歡的禮物。”
其實有些東西從她進入薄家之後已經變得沒那麼遙不可及了,可是漠北這麼單純的話還是讓她很感動。
她那時候已經有了自己的私人手機,偶爾會和漠北聯絡,還會在週末時約了見面小聚。
這種朋友間的相處本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落在薄槿晏眼裡,夏眠不知道到底是哪裡觸了他的逆鱗。
夏眠週末和漠北吃完飯回家,就在自己的臥室看到了坐在床凳上一言不發的薄槿晏。
他向來陰沉慣了,夏眠也沒覺出哪裡有任何異樣。
她徑直往床邊走,把手裡的布偶放在了床頭,那是一個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小熊玩偶,夏眠自五歲以後……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麼小女孩的禮物。
她小心翼翼的把玩偶放在那裡,還站在原地又端詳了幾秒,這才轉身問薄槿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薄槿晏沒有回答,只是看她的眼神與以往不太一樣。
夏眠見他不答,也沒太往心裡去,他不說話已經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所以她轉身準備去洗手間,手腕卻被硬生生的攥住了。
很疼。
她驚愕的回頭,剛剛回過頭就被他扣住下顎,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然後……他的唇就落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夏眠已經徹底呆了,睜著眼看那無法對焦的黑沉的眸子。
他吻得很生澀,只是把唇瓣覆在她的唇肉上輕輕吮吸、摩擦著。
兩個人就這麼呆怔的彼此貼合著,夏眠能感覺到他沉重的身軀,滾燙的溫度,好聞且熟悉的氣味兒。
她有點緊張,心跳的完全沒有節奏。
身上的男孩兒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她張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