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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落海上
上海樓裡。上海樓是全上海最有名的酒樓,凡是富紳政要都是這裡的常客。而上海樓的的包廂是有嚴謹的分類,雖是嚴謹當是又不著痕跡,也讓人們不能清楚得知道包廂裡到底是怎樣的人物,所以,這是受達官貴人的歡迎的原因之一,因為它可以很好的保護這裡的每一位顧客的隱私。換個說話,上海樓的酒桌上隨時都可以決定整個上海的命運。
外界所知道的上海樓的老闆是個洋人,所以沒人知道上海樓背後真正的主人是蔣家。雖是從不外洩客人談話間的秘密,但是所有的資訊都會落入蔣家手裡。
今日蔣鍾延在上海樓設宴,慰勞滬軍的幾位剛剛提拔的軍官。
“今天,蔣少帥在這裡設宴款待我們,分明是看到起我們。”其中一位年輕的師長道。
另外一位中年但剛剛被提拔為師長的男人舉起了杯子,對蔣鍾延感激地道:“虎父無犬子,蔣少帥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要不是蔣少帥慧眼識珠,我怕是永遠英雄吳用武之地。”說著一口悶下酒。
蔣鍾延也輕啄一口。在酒桌上的所有人都是他有意提拔,年輕的,是因為年紀尚淺,急功近利,急求一個立功證明自己的機會,蔣鍾延就給他這個機會,讓他為他所用,而對於懷才不遇的老准尉,他也需要一個機會證明自己一生並不是碌碌無為,蔣鍾延也需要這種人,因為他給他們機會,他們便會忠心耿耿,他需要拉攏一批他的人,以防孔家熹。
高副官聽了服務員的通告,走到蔣鍾延的身邊低語了幾聲。蔣鍾延有些驚訝,但隨即便故作平常。“讓她進來。”
“是。”高副官領了命便退出房間。
落情努力地壓住心裡的變化,在高副官開啟包廂的門時,落情才睜開眼,暗暗呼了一口氣。她的視線好巧不巧的和蔣鍾延撞在了一起。蔣鍾延冷冷地收回視線,落情也收回視線,她很清楚自己前來的目的。她走進了包廂。高副官領進落情後便退到了一邊。
蔣鍾延沒有開口。
很明顯在等落情開口。
落情卻又在見到蔣鍾延的時候亂了方寸,她可以拿捏自己的情緒,她平靜地道:“蔣先生。”
“嗯。”
他很冷淡地應允了一聲。
“落情……落情有些話想對蔣先生說。”
“有什麼話在這裡便在這說。”蔣鍾延。
落情環視了周圍,在座的各位都軍裝於身,她壓了氣,慢慢地道:“落情有事想求蔣先生。”
這倒是出乎蔣鍾延的意料。她會有事相求?“落情小姐有事求我,我沒聽錯吧?”
語氣裡有些諷刺。落情知道蔣鍾延變了,或者他原先就是這樣的。過往他嘴裡所說的保護已經不復存在。“是。”
“落情小姐不是杜日笙的女人嗎?有什麼事,杜日笙不能幫你做到?”
落情沒有回答。
蔣鍾延站起身,走到了落情的面前,他站的近,連落情臉上的胭脂都看的清清楚楚,落情沒有退縮,眼裡放空,她早就有準備了。蔣鍾延抬起落情的下巴,“正好,我們空酒對食,也是無趣,你不是會唱歌嗎?要不要來現在來一首,給我們助助興?”落情知道他會刁難她,甚至是羞辱。她不是沒有應對過這樣的他。她早就在他的嘴裡聽到了他對她的稱呼,一個□□罷了。
大家都看著落情。
“好。”不過是一首歌。“蔣先生,想聽什麼?”
“你平日的客人最喜歡哪一首?”蔣鍾延問。
落情沒有回答。
“杜日笙平日最愛哪一首?”蔣鍾延又問。
落情仍舊沒有開口。
“還是你的客人都不喜歡聽歌這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