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常寧的嫡福晉納喇·明玉的父親,晉敏上次進宮就是為他……我楞楞地瞪著眼回望著他。
防止他殺容易,防止這人自殺可就難了,他怎麼就熬不過今日明珠去宣旨呢……這人啊,都是命運……
“本來……晉敏……”我絞著手絹吶吶不知道該說什麼。
“晉敏的事你以後少理。”他淡淡道。
我抬起眼瞼望著他,他很少叫我少接觸某個人,難道……
“晉敏是孝安太妃在皇太后給常寧指婚了拜庫禮的千金後馬上指給常寧的。”
他在暗示……當今皇太后和孝安太妃……這兩個太字輩分的貴婦現在還在爭鬥?
“另外,常寧和納喇氏自小長大,青梅竹馬,如同你我。你願意見到我身邊也多個晉敏?”
天……這宮廷裡的女人怎麼到處都在爭鬥……上有孝安太妃和皇太后老了都還不休,後宮有皇后和慧妃,外有常寧家的納喇氏和晉敏……
“不過,晉敏那麼純潔痴情,她好可憐……”
“可憐?一個男人只有一顆心,已經裝下了別人怎麼還能分給她!”他不以為然,頓了一下哧道:“至於純潔麼……哼,這宮裡我從上看到下,姑姑……你的心比他們都來得乾淨。”
他的話猶如暖流,流淌過我的心,是麼……我的純潔的心……呵呵……應該除了後殿密室的那幾櫃子獨家收藏,和偶爾假公濟私的送禮……或許我也算個高尚地人……嘻嘻。
他注意到我眼神飄去的方向,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摸樣惹得他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抱著我香上一口:“除了你愛儲藏東西這樣的老鼠習性,唉……碩鼠啊,拿你怎麼辦才好。”
哼……就算碩鼠……那也是一隻富有的中產階級老鼠(或許現在算上等?)偉大領袖教導我們:“深挖洞,廣積糧。手有糧,心不慌。”毛老人家一向英明,我一直不遺餘力地貫徹這思想的深意。
想著我那些個比糧食更值錢的東西……頓時對他綻開一朵獻媚地嬌笑……
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三歲多的稚女已經能口齒清楚地頌唱這首李叔同作詞的曲子,就如每晚她睡覺前我的吟唱。
“喜兒知道這歌詞的意思嗎?”
穿著雙層的翠藕色襖衣,粉色兔寶寶頭的緞鞋,青黑的長髮服帖在我象牙梳齒下猶如瀑布般順滑。
可是這小身子卻並不服帖,扭來扭去撅起的小嘴皺著眉頭努力把自己弄得嚴肅的樣子是學自她的父親。
“媽媽,要叫我寶寶!皇阿瑪告訴我寶寶比喜兒好聽!”從小她不愛叫我額娘,一直叫我媽媽,呵……我教的,下面人也一直以為是叫嬤嬤反正同音。
“喜豬!辮子還沒編完呢,轉過去!”聽到“喜豬”的名字出口代表我的耐心已經殆盡,向來識好歹的她收起了嘟著的粉嘴乖乖的轉身坐好……那安靜恬美的摸樣猶如天使。
天使的背後是魔鬼,她這點小伎倆只能去哄哄那個永遠把她缺點當優點的爹親,晚上的喜格格是百分之百的淑女……這白天跟我在一塊的她嘛,是天使與魔鬼的混合體。全天下都怕她老子,她老子怕她,而她……怕我。
此刻識相的淑女細聲細氣地回答著剛剛的問題:“知道,上次媽媽教是送別的意思。”
恩,孺子可教……我在編好得發辨上系進一段穗子,打上一個美麗的吉祥結。
“那送別是什麼意思?”嚴厲的女考官繼續出題。
她思考的時候也象她那個阿瑪,他阿瑪是走來走去,此刻正在梳頭的她不能挪動板凳上的小屁股,她的小腦袋瓜側到一邊,努力地想,又側到另一邊,看似“想”得十分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