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頓時汗如雨下。
謝家三郎輕飄飄一句話,他好像皮已經被剝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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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按兵不動,塢堡裡的人等得焦慮。
水還好說,後山就有溪水,但是這糧食一日日減少,遲早有吃完的一日。
“看來對方也相當沉得住氣,要和我們僵持下去……”越公拄著柺杖,伸手提起路邊的簍子,廖叔看見想起幫忙,越公搖搖頭拒絕了。
羅紈之陪在他身邊,還在思索。
糧食與水源真是至關重要的東西,無論什麼時候,缺了這兩樣都無法讓人長久堅持下去。
對方就是料準了這一點,才有恃無恐。
怎麼才能在有限的條件裡取得最大利益呢?
羅紈之邊想邊環顧這座新造的塢堡。
不管謝家造這塢堡是做什麼,它也很重要吧?
兩日後,塢堡裡往外遞了一封信。
要求斬殺督官。
正是此人下令殺了好幾l名無辜役夫,要他一人抵命已經算是便宜了。
信是督官收到的,他看完氣得撕了個粉碎還不解氣,扔到地上踩了好幾l腳。
他好不容易把罪責都歸在這些賤民頭上,讓謝三郎對他網開一面。
這些個賤民還想要他的項上人頭!
他不能坐以待斃,得想個法子讓他們先動起手來!
當夜就一支隊伍摸黑靠近塢堡,個個負著傷回來。
督官命人用擔架抬著他們,扯起嗓子喊:“他們手裡有武器,要造反了!”
自古百姓造反都不是統治者想要看見的,勢必要採取鎮壓行動。
士卒們聞言憤然作色。
他們都是孔武有力之人,怎麼能被一幫平頭百姓壓在下面,上一回是督官帶的人手不足,要不然也不會讓這些平頭百姓佔領塢堡!
督官義憤填膺道:“為謝家督造塢堡就是下官的使命,如今塢堡已成,卻落入賊寇之手,在下是義無反顧要將它奪回來!”
謝昀剛看完來自建康的信,心情不差,面對督官也能和顏悅色,“你這麼用心為謝家辦事,我很放心,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不成全你。”
督官的喜悅在回味完謝三郎的話後散去,臉上露出忐忑,虛心請教:“三郎君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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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娘子!”一個役夫氣喘吁吁跑來。
還在啃幹餅子的羅紈之和越公都抬起了頭。
“那邊、那邊謝家送來了一個人頭!是那督官的!”
“真殺了?”羅紈之有些不敢置信。
原本以為激怒那督官讓他挑事,好打破這個僵局,沒想到對方如此心狠果斷,直接殺了督官,反而要叫他們亂了陣腳。
這就好比兩方各自拉著牛皮繩的一端,對方不打招呼忽然就鬆了手。
既然最大的矛盾已經解決了,他們現在霸佔塢堡就沒有那麼理直氣壯。
她不由凝眉沉思片刻,問:“謝家那邊來的是什麼人?”
役夫跑出一頭大汗,就用袖子擦了兩把,猶豫道:
“好像都尊他為三郎君,這是謝家本家的人吧?”
每個世族都有不少分支,這些分支雖然也算作世族,可影響力遠不如本家的厲害。
羅紈之站起身,臉色微變:“謝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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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掉督官後,謝昀當即又指派了另一個小官升作督官。
“平日不督察你們是因為信任,倘若你們擔不起這份信任,我將派人駐地。”
在謝昀的身後,一左一右站有兩名郎君,一人冷麵肅然,一人雖笑著但眼睛卻不懷好意。
下邊的人皆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