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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兄妹

有想過錢與權本就本是密不可分的兩件事。

錢權相依,相輔相成。

嚴舟能夠屹立建康這麼多年離不開身後的權,權能使他賺進源源不斷的錢,而錢又能滋養腐敗的權。

而嚴舟的垮臺就好像是砂砌的堡壘,轟然倒塌,影響的不只是他手下的大小商鋪、管事,更多的是與他密切相關的權貴。

陸家與張家的婚事定下時,建康下了第一場雪。

羅紈之抱著袖爐還在書案後埋頭對著賬簿,聞言就愣了許久。

南星把手在她眼前晃了又晃,“羅娘子,你沒事吧?”

羅紈之回過神,手指驟然蜷縮了起來,剛剛按在袖爐的孔洞上出神,一沒留意就給灼傷了,她摩挲了幾下指頭,一邊問南星道:“然後呢?”

“張家不滿小芙蕖的事情,陸家就去跟千金樓交涉,雪娘子如今沒有嚴舟相護,只能忍痛割愛,把小芙蕖趕出了千金樓,還要驅逐出建康……”

“現在的事?”羅紈之忽然站了起來。

南星被她嚇了一跳,怕羅紈之著急,語速奇快道:“就在不久前,應該人還沒出城!”

沒有嚴舟、沒有千金樓也沒有了陸一郎,小芙蕖完完全全就沒有依仗。

她一個弱女子,在這弱肉強食的建康怎麼才能平安走出去?

羅紈之放下袖爐繞過書案就拽住南星,“陪我出一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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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海王府。

外面雪樹銀裝,房內卻溫暖如春,齊嫻正與女夫子對坐几案兩側,下棋。

如今佔據齊嫻最多時間的事不是如何與皇甫倓生氣,而是跟著女夫子學習。

從讀書習字,到琴棋書畫。

女夫子多見廣識,時常陪齊嫻聊天解悶,讓她可以得知外面的訊息。

“……可見這陸一郎也沒有什麼擔當,輕易被家族擺佈。”同為出身普通的女郎,齊嫻對小芙蕖自是更憐惜一些。

女夫子答道:“世家以血脈維繫,世家的子弟自幼學的都是家族為重,如此選擇再正常不過。”

齊嫻是旁支,且家中早經沒落,她體會不到那種百年世家根深蒂固的傳承,唯有皺眉感嘆:“那女郎也是可憐。

女夫子落下一子在棋盤上:“怪不得別人,她的身份註定是被動的一方。”

齊嫻牽出一抹苦笑,無論是兔死狐悲還是感同身受,都難以描繪她此刻的複雜心情。

女夫子不緊不慢安慰道:“側妃娘娘也不必過於擔憂,我來這裡就是為了給娘娘排憂解難的。”

齊嫻手指久久捏住一枚棋子,輕聲問道:“謝三郎讓夫子盡心盡力輔佐我、教我,有何目的?”

女夫子唇角含笑。

一盤棋完,女夫子告退離去,成海王從外邊進來,齊嫻正在往花瓶裡插著花。

她喜歡的花從來不是那些富貴的牡丹,反而是草叢裡一長就開一片的小野花,連名字都叫不上來,滿滿當當地擠在瓶子裡,也另有一番趣味。

皇甫倓攬住她的腰,下巴就擱進她的頸窩,輕吻她的臉頰。

齊嫻被他緊緊箍著腰,有些站不穩,手裡還有幾枝花怎麼都放不進瓶裡,她略提了聲音,惱道:“別鬧了,你幾歲啊。”

皇甫倓笑道:“今日又跟女夫子學了下棋?”

齊嫻聽出他心情很好,不由奇怪:“陸家和張家聯姻,王爺不應該感到憂心嗎?”

皇甫倓捂著嘴輕咳了一陣。

他的身體一直有暗疾不愈,前不久又大病了一場,所以一直不好。

齊嫻讓他坐下休息,自己去倒了杯茶過來。

皇甫倓喝茶潤了潤嗓子,才笑道:“女夫子前不久不是還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