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秋笑道:“管先生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您府上的銀子,靠著賣銅器是無論如何也掙不來的,至於是誰送您的銀子嘛……”劉金秋說著用手指指天空,說道:“便是這老天爺送給您的銀子,如果在下猜的不錯,您家開採的銅礦裡,伴生的銀礦為數不少,你們管家就是靠著這個積攢了大筆的銀子!”
林遠看出管葉奇的眼神明顯一動,知道劉金秋說中了機密,劉金秋又說道:“我不單知道你們的銅礦石中伴生了銀礦石,還知道你們使用了混汞法來提取銀,你們如今缺少銀子,恐怕是因為你們的銀礦石要耗盡了。”
管葉奇驚訝地打量著劉金秋,張口結舌地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銅礦石往往伴生著多種礦石,其中就有銀礦石,這個自然是瞞不過冶金專家劉金秋,現代的金銀製取方法主要是氰化法等多種方法,而古代只有一種,那就是混汞法,所以劉金秋也知道管家的冶煉方法。
劉金秋嘿嘿笑道:“這點事情,隱瞞別人還行,想隱瞞我卻是不行的。”
管葉奇站起身來,深施一禮,說道:“這位高人,實不相瞞,我們先祖當年在山中開採出銅礦之後,便發現其中有銀礦,正好我們先祖知道用汞浸泡銀礦,能形成汞膏,再透過進一步的處理,便能製取出銀子。”“我們先祖說這銀子是上天所賜,若是把這銀子用在自己享樂上,必遭天譴,故此留下祖訓,這些銀子只能賑濟百姓,所以我們管家十幾代人,都不敢私自動這筆銀子分毫。”
劉金秋點頭笑道:“你們制銀的時候,是怎麼做的?”管葉奇說道:“就是把汞和銀礦石混在一起,汞膏自然就形成了,剩下的石頭就扔到一旁……”
劉金秋一伸手,說道:“慢!就是這個地方,我有法子讓你們銀子的產量大增,你信嗎?”
管葉奇問道:“您有什麼高明的法子嗎?”
劉金秋笑道:“你去弄些硫酸,把銀礦石和硫酸混在一起,待銀礦石消融得差不多之後,再用汞浸泡,就能得到汞膏了。”
原來,混汞法在提取銀的時候,只能提取到離子狀態的銀,對化合物狀態的銀無能為力,在加入硫酸之後,礦石中的化合物狀態的銀就變成了離子狀態,所以能用混汞法提取。
管葉奇聽得半信半疑,正在這時,方才那個老僕跌跌撞撞衝進門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老爺,可不好了,奉天府的張師爺來了。”
管葉奇聞聽此言,面色也是一變,對林遠和劉金秋說道:“這個張師爺是奉天知府的一條惡狗!就是他屢次催逼我們銀子!兩位,還是迴避一下吧。”
林遠心想:“他來的正好。”於是對管葉奇說道:“我們就在這裡聽著,您放心,有我們在,他不敢把您怎麼樣!”
話音未落,門外院中傳來一陣大笑,過了一會兒,只見一個瘦小枯乾的中年男子走進來,頭上戴著鑲玳瑁的小帽,後頸斜插一把摺扇,手中盤玩著兩隻玉球,走到大廳當中,深施一禮,笑道:“小的給管爺請安了。”
管葉奇都沒用正眼看他,說道:“你來幹什麼?”張師爺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瞟了一眼林遠和劉金秋,絲毫沒把他們放在眼裡,笑道:“我們知府大老爺新官上任,地方上富商豪紳人人呈送賀禮,唯獨管爺不送賀禮,想必是覺得我們知府大老爺才疏德薄,不足以擔當知府重任,故此大老爺派小的來問問管爺,他有沒有什麼做的不周到的地方?”
管葉奇冷笑一聲,說道:“讓你們大老爺把收賀禮的心思用在百姓身上,管某人自然去送賀禮!”
張師爺笑道:“管爺這麼說話可就不通情理了,您以後要用到我們知府老爺的地方可不少呢,就比如這捐稅吧,我們老爺要是把銅器的捐稅提高那麼幾分……”
說完,張師爺就冷笑著,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