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晟久久沒有發動引擎,他緊閉雙眼頭靠在車座上,似乎再回憶久遠的往事。
“來茴,你看到了嗎?那個小米就是我母親毀掉的第一個人。”
冷冷的扭轉視線,他望著我隱忍的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心情沉重的質問。
江銘成緩緩道來——
“七年前,小米的父親是b市餐飲業的龍頭老大,那時候兩家關係甚好,我母親甚至私下與他們訂了婚約,那時我只把小米當妹妹一樣看待,疼愛她並無半點男女之情,因此對於婚約之事毫不知情,那都是母親私自做的決定。”
……
“直到兩年後,小米的父親不幸去世,家產被人瓜分,費夫人那時候剛懷了小淘,她領著小米來找母親,要實現兩年前婚約之事,把小米留在江家,讓母親供養她讀書,將來留在江家做媳婦。”
……
“母親給了她們一筆錢,說婚約之事只是開開玩笑,並不能當真,婚姻需要建立在同等家境之上,費夫人是個自尊心極高的女人,她沒有接受母親的錢,而是挺著肚子拉著小米離開了江家。”
……
“小米哭著要見我一面,我母親跟她說我去了法國,出了江家過馬路時,她看到了馬路對面坐在車裡的我,不顧一切的要衝過來,卻被自尊心受挫的費夫人強制性拉著不放,紅燈下,她掙脫了母親的手,還沒到我面前就已經先躺在了血泊中……”
遠處半隱在黑暗中的小院,閃著微弱的光,如同小米可憐的人生。
“所以小米是出了車禍才少了一條腿是嗎?”我壓抑著問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江母讓他兒子無法釋懷的另一件事,竟然只是因為她曾經的勢利。
“是,我也是在那時候才知道了母親未經我同意就替我私訂婚約之事,這件事雖非她直接造成,但卻脫不了關係,我不是怨她毀婚,因為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只是不能接受她把我的婚姻當成兒戲!”
江銘晟終於發動了車引擎,熾亮的車燈照著顛簸的小路,也許這條路他不是第一次來,卻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
“那位費夫人看起來倔強的有點極端,她一直都不肯接受你的幫助嗎?”
默然的點頭,我們又陷入了沉默中,夜黑的猙獰又可怕,如同人性最醜陋的一面。
腦海中無數次的幻想當時費夫人走投無路去了江家,卻被江母用金錢打發走的畫面,也許不是費夫人,換了任何一個有自尊心的人,都不會接受這樣的施捨。
到了碧水軒,江銘晟站在窗邊,站了很久,然後我走過去——
“難道你母親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嗎?”我問他。
他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小米和林美琪的下場還不足以讓你引以為戒嗎?”
我默然,心裡赫然明白,小米的事情只是讓江母在他的心裡種下一顆炸彈,而林美琪的事情卻成了導火索,直接點燃了那顆炸彈。
有誰能接受,一直被算計和欺騙……
江母對我隱瞞了這件事,卻讓我替她挽回兒子的心,她當初做這些事的時候,難道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傷了她自己的心,同時也傷了她兒子的心?
第一次釀成的悲劇不足以讓她吸取教訓,事隔二年她又對林美琪下了手,她或許不知道,林美琪和小米不一樣,林美琪她是江銘晟愛的女人,他怎麼能容忍和接受這樣的事屢次發生……
或許張二瓜捅破林美琪的那些事之前,江銘晟不是沒給過他母親改的機會,當至親的人總是拿他的感情不當回事,唯有形成現在這樣的局面,除了恨,什麼也沒有了……
第二天,我又去了江家,我的目的只是想來拿回我的行李。
江母對於我的出現有些不敢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