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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了沉氣,冷靜下來,斜眼看他,說:“月洺大人,敢問把我請到這裡所為何事?”特意在“請”字上加重了語氣。
“神子多慮了,我請你來,不過是為了敘舊。”月洺面色如常,優美的唇形微微翹起,可是眼瞳之中是毫不掩飾的黑沉。
這是他的本性。
其實有些意外,畢竟在我的腦海中,月洺總是以假面目示人,謙和有禮,風度翩翩是世人對他的評價,就算對之前我,他也從如此毫無保留的露出本性之色。
只有在最後,那個冷漠至死的眼神。
“敘舊?”我冷笑,“我不覺得自己跟月洺大人有何交集。”
而他卻笑笑,對我的態度並沒生氣,走近兩步,說道:“此言差矣,此前神子曾助我洗脫殺害前任人王之子的嫌疑,大恩未報,怎麼能說毫無交集?”雖然他的語氣字字客氣,但他的眼神卻不是這樣的。
“呵呵,其實我並未幫你任何事,不過動動嘴皮子,反倒是擁月一直替你忙前忙後,卻被你關押兩次,你就是這樣報恩的麼?嘖嘖,月洺大人,莫說我與你沒有恩情,就算有,也不會讓你報。”拱手,退後幾步,我恭敬般地微微一笑,打算離開,可是門口的侍衛立馬亮出兩把刀子,架在我脖子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
月洺一個眼神過去,揮揮手,脖子上的刀子放下,但那兩名虎背熊腰的侍衛竟然完全擋住了我的去路,我知道月洺不會那麼輕易讓我走,於是便定定轉身,冷冷凝望著他。
氣氛僵持了好一會兒,他突然闔眼,輕笑道:“神子,你好像忘了,我說過我要你。”
“笑話,我又不是物品,豈容你要?”有些惱,我微微蹙額,“更何況你若讓我承認你是神王簡直是痴心妄想。”
既然他直白,我也不掩飾,明擺著告訴他不是神王。
月洺的表情依舊風輕雲淡,他微微瞥著我,說道:“我是想做神王,但是我並不需要你的承認,我已經有強力的武器能讓神界,哦不,四界都臣服於我,這世界弱肉強食,光靠血統延續的王朝我並不在乎。”
說的好像真的一樣。
不為了血統,你暗殺重劍又是為何?
但我沒說出口,我只是嗤笑,然後淡淡看他兩眼,扯嘴道:“哦?那不知曉你手裡‘強力的武器’是什麼呢?”
抬頭,月洺的目光深邃而難懂,他笑著說:“你很清楚不是麼。”
有些危險的氣味。
皺眉,我強行抑制心中的不安,說:“我清楚?什麼意思。”
赫然靠近,月洺臉上露出黑沉的表情,他指著我的胸口,那是我上輩子中劍的地方,他忽然笑著說:“這裡……還疼麼。”
彷彿渾身被電擊了一半,我瞪大眼,猛地推開他,難以置信地站穩腳步卻說不出話。
“不記得麼?還是你記得,卻故意忘記?”月洺抱臂,嘴角露出淺淺地的微笑,他說,“不過也難怪,上輩子我殺了你,你氣我是應該。”
他的話讓我整個人都懵了,我赫地抓緊拳頭,緊盯他的臉,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他捋了捋銀色的頭髮,眯著慵懶的眼,笑著對我說,“其實我開始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夢到那麼奇怪的夢,夢中交集不深的你一直在我身邊,教我製作火藥,簡直愛我至深……等我夢醒,我也以為只是夢,然而……”說到這兒,月洺突然收起笑容,面上的表情異常認真,“然而,我按照夢中你教我的方法制作出了火藥,那轟天動地的威力讓我無法忽視這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