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司向來最關注的是草原上的諸多部落,人手已經大大的向北傾斜,對西梁的監控便有些弱了,如今出了這麼大的簍子,必然會派遣好手前來。
說起來,鎮北司如今大概也有些焦頭爛額吧?北邊局勢正緊張著,西邊也來湊熱鬧,一時之間絕對難以掌控自如,借重飛鷹衛的力量也是應有之義。
代璇乾脆的從白玉樓那裡接了差事,便是想到眼下情形,鎮北司不會想不開跟飛鷹衛鬧不和諧,而飛鷹衛算是自己人,自然要給她幾分薄面,如此一來,事情自然好辦。
“是蕭秋雨大人親至。”葉子道。
“蕭秋雨?”代璇訝然,雖然鎮北司對尋常人來說神秘的很,但顯然不包括她。鎮北司指揮使如今年紀大了,雖然還在位子上,卻很少出來走動,大事多數交付給他的副手,也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徒弟,現任鎮北司指揮僉事的蕭秋雨。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蕭秋雨就是內定的下一任指揮使,是以代璇才會對他的到來感到意外。雖說知道鎮北司一定會派能壓住場面的人過來,卻沒想到是這尊大神。
“既然蕭秋雨來了,那必然是鎮北司壓過了飛鷹衛吧?”代璇屈指敲著桌面道。
飛鷹衛除了上京第一衛由統領親領之外,便是分散在國中各地的十四衛,蔡芙蕖身為一衛之長,在飛鷹衛的地位也不算低,然而比起鎮北司第二人的蕭秋雨,又是不如了。雖然雙方是合作關係,可也總有一個主次,代璇這般說法,倒也是順理成章。
葉子點頭應是。他在趙長寧身邊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但是這位久仰大名今次還是初見的鎮北司長官,卻讓他從心底感到了心悸。不是氣勢有多麼強大,而是那從骨子裡散發出的瘋狂和陰冷,相比之下,那位貴公子出身的飛鷹衛統領實在是正常多了。
“你應該見過蕭秋雨了,他什麼態度?”代璇眯了眯眼睛,屈肘撐著頭道。
“這位大人……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葉子斟酌了一下字句,才搖頭道:“以屬下看來,恐怕這位大人是想要藉此把西梁在陝西境內的密諜們一網打盡。”
代璇沉吟了半晌,打劫定西軍糧草這樣的行動可不是幾個人就能辦成的,情報還在其次,畢竟押送糧草的隊伍太明顯,目標這麼大,想要保密很難,而最重要的是,那一股強大的力量。
想想看,若是大宋和西梁爆發戰爭,有這樣一股力量藏在自己的腹心,該是多麼可怕的事情,簡直堪比一支特種部隊了!甚至能夠左右一場戰場的勝敗!
想來蕭秋雨也是考慮了這一點,才會親自前來吧,這代表了他對此事的重視程度。他既然跑了這一趟,若是未竟全功,對他來說就是失敗吧?如此一來,不怕他不合作。
拜別了白玉樓,代璇便帶著葉子上路了,據葉子說,那些西梁密諜已經收縮,而飲馬驛這個初時的賊窩黑店,卻是成了己方暫時的指揮所。而代璇此行,便要先去飲馬驛見蕭秋雨。
帶著白玉樓的親筆信,代璇和葉子晌午出發,兩人兩騎除了中間吃飯的功夫,急趕了一天一夜後,終於在第二日的中午時分便到達了飲馬驛。
遠遠的就能看見客棧一旁的馬棚裡栓滿了高大健壯的馬兒,門口站了兩個身披大氅的青年,一身的精悍之氣,見到代璇和葉子打馬而至,第一反應就是拔刀呵斥:“來者何人!”
代璇翻身下馬,韁繩扔給了葉子去拴馬,卻是看著那兩人莞爾一笑道:“我來見你們蕭大人。”
鎮北司和飛鷹衛的制服大體來說還是很像的,都是走的實用簡潔路線,只飛鷹衛的制服上有標識,而鎮北司卻沒有。大體是因為飛鷹衛對內要起到震懾作用,不怕被人認出來,而鎮北司卻要秘密行事的緣故。
只蕭大人三個字就讓那倆門衛肅然起敬,似乎連腰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