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在廳上怒氣衝衝的林如海猝不及防聽到門房的稟報,一時間還有些愣神。
站在旁邊的林府管家小心翼翼地問道:“老爺,瑾公子和姑爺既然登門造訪。您看我要不要吩咐廚房……”
林如海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介面說道:“叫廚房做一桌子好的席面。老爺我要款待貴客。”
林府管家聞言,高高興興地應了一聲。
賴瑾和秦牧被林府下人客客氣氣的迎到了花廳上。林如海居然站在門外等候。瞧見兩人的身影,上前一步。向秦牧開口說道:“子野能在此時登門,林某感激不盡。這次的事情,是我們林家對不住你們秦家。”
秦牧溫潤一笑,開口說道:“林世伯多慮了。這件事情不過是個意外,之前也是我們秦家太過沖動了。”
這麼說兩家的婚事還有救?
林如海眼前一亮,立刻拽著秦牧的手進了大廳,口中不忘說道:“子野能這麼想就是最好不過的。子野放心,這件事情世伯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姿態如此謙卑,可憐天下父母心。賴瑾嘆息一聲,不免想到了自己遠在江南的父母雙親。
林如海看著賴瑾,有片刻遲疑。
賴瑾開口問道:“林伯父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就是了。”
林如海其實是想讓賴瑾去勸勸林黛玉。只是這個檔口正是風聲最緊的時候,他又有些不好開口。不免想到早逝的賈敏。心想要是這會子賈敏還活著,定然能體貼勸慰林黛玉,自己一個男人,能做到的終究有限。
好在秦牧不被怒氣衝昏頭腦的時候也是個善解人意的。當即開口笑道:“此番前來,子野有一個不情之請,實在不好開口。”
林如海立刻說道:“世侄有話但說無法。”
秦牧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並一隻上好的白玉鐲子遞給林如海,開口笑道:“子野想求世伯將此物與此信交給林姑娘。”
林如海有些遲疑,不知道這封信裡寫的是什麼。
秦牧開口笑道:“這個鐲子是我們秦家的傳家之寶。當年我太祖母傳給我的祖母,我的祖母又傳給我的孃親。如今我的孃親囑咐我把鐲子帶過來,希望能交給林姑娘。”
林如海心下大喜,當下也顧不得什麼旁的。立刻說道:“既然如此,有勞世侄以及親家費心了。”
說著,便叫過一個小丫頭子將書信和鐲子送給後宅的林黛玉。
小丫頭低聲應了,轉身而去。順著抄手遊廊一路行至內宅林黛玉的閨房。彼時林黛玉蓬頭垢面的歪在床榻之上,目光呆呆的望著床前正燃燒的火盆兒,形如槁木。那些被她珍藏許久的從榮國府帶來的細小東西一點一點的被扔進火盆中,燒成灰燼。林黛玉只覺得自己的心自己的人也被一點點的燒沒了。
一旁大丫頭雪雁哭著說道:“姑娘就吃點兒東西吧。已經兩天兩夜了,您滴水未進。您不吃東西怎麼吃藥,這麼下去您撐不了的。奴婢求求您了,姑娘您就吃點兒吧?”
“心都死了,還吃湯藥做什麼?”林黛玉緩緩開口,低聲說道:“我現在只有死了,方才一了百了。”
“那姑娘哭一場也好。大夫說了,只要姑娘能哭出聲來,這病就算是好了大半了。姑娘倒是快些哭啊!”
一句話未盡,從前院兒過來的小丫頭子捧著書信和玉鐲進來,嘻嘻笑道:“姑娘快看。才剛姑爺來了,還給姑娘帶了一封信和一隻鐲子呢!”
林黛玉緩緩回頭,看了一眼小丫頭手上的書信和玉鐲,低聲說道:“叫父親別騙我了。秦家就是來,也是為了退婚的。這一封信,恐怕是退婚書吧。”
那小丫頭子搖頭說道:“我看不像。我進廳內的時候瞧見老爺和姑爺說的很開心。老爺還吩咐廚房做了一桌頂好的席面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