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說道。
如今寶玉的名聲已經臭了,又喪失了科舉做官的清貴路子。他個人在聖上跟前兒已經沒了好印象,想必以後就是捐官兒做也無甚發展。榮國府現下又是一日不如一日,王夫人又是那麼一個惡婆婆。怎麼想著嫁給寧國府也比不上嫁入衛家的一星半點兒。
邢夫人見尤氏猶猶豫豫的,皺眉不耐的說道:“個人有個人的原法。我倒是覺得湘雲丫頭挺樂意同寶玉在一起的。雖然寶玉性子綿柔糊塗了一些,但最會拿低做小哄女孩子開心。她娘又是個精明厲害的,如今這榮國府的銀子恐怕都讓她搬了一半兒了,還愁以後日子不好過?”
說到這裡,邢夫人越發氣氛的拍了下桌子。她從嫁進來那天起就知道二房把持著府中庶務不是好事兒,可礙於老太太的偏心,她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要不是後來出了賴家出府的事兒,恐怕老太太還不會扶她制衡二房的人。可到如今又怎麼樣,老太太自林丫頭一事後就臥病在床,二房的母女兩個去探望過幾回,還不是她和不受待見的李紈服侍床前——如今又加了個也不怎麼受待見的尤氏。
邢夫人心中不忿,手下自然也不會手軟。所以榮國府這兩年每況愈下入不敷出也算是邢夫人和王夫人通力合作的結果。只是這些事兒到底是檯面下的事兒,犯不著拿到這裡說。
聽著邢夫人越發信誓旦旦侃侃而談。尤氏的心思也活了。畢竟人與人相處都有個親疏遠近。她雖然認史湘云為親戚,但惜春卻是她打心眼兒裡喜歡的妹妹兼女兒。有什麼事情她自然樂得想著惜春。
何況邢夫人說的也不算錯。史湘雲從小和寶玉一塊兒長大,這兩年也隱隱露出兩分願與之結好的小心思。再者她本就是自小在榮國府裡生活,將來嫁人之後倘或還在府裡,總比冷不丁要去一個陌生的後宅好多了。
邢夫人看著尤氏目光閃爍的模樣,開口笑道:“怎麼樣,你要是覺得不錯,我抽個空就同老太太說說這話。如今家裡出了這麼多事兒,老太太也總是臥床不起,也該辦個喜事好好衝一衝才對。”
尤氏搖了搖頭,開口笑道:“既如此,那就拜託伯孃了。”
邢夫人樂呵呵的笑道:“好說好說。”
一旁看著的李紈也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又向邢夫人笑道:“迎春丫頭的婚事還沒個著落,如今伯孃又忙著給四姑娘和寶玉張羅親事了。”
邢夫人滿不在乎的扯扯嘴角,開口說道:“我們家迎春性子比較木,我總想給她找個家境殷實且為人本分老實的,不會欺負了我們迎春就好了。”
最重要的是女婿忠厚老實,她這個做岳母的才好拿捏。
尤氏聽得心中一動,開口笑道:“我才剛聽說薛家二房的寶琴妹妹已經定了婚事,那他大哥目下可有了人家了?按照長幼有序的規矩,合該是他家二爺成婚之後,妹妹才好出嫁的。”
邢夫人漫不經心的搖頭說道:“前兒薛姨媽來看老太太的時候說了,薛蝌就這麼一個妹妹,且等到妹妹出嫁了再談他的婚事。省得嫁妝方面起紛爭。”
薛蝌有意將薛家二房的產業平均分成兩份的訊息已經隱隱約約的有些謠傳,尤其是榮國府和薛家的關係不一般,她們這些人知道的自然更清楚了。
尤氏抿了抿嘴,意有所指的笑道:“這麼說來,這做哥哥的果然是個情深意重的好漢子。我聽說他如今正管著幾支海外商隊,聽說旗下也有不少洋貨鋪子,也算是個年輕有為的。他哥哥人好,他妹妹更是萬里挑一的好品貌,這一家子人口簡單,上頭又沒有婆婆要立規矩,倘或誰家女兒能嫁過去,當真是最好的。”
一席話說得邢夫人心中一動。
李紈也說笑道:“聽說他們薛家二房的產業就是分了一半還有四五十萬兩。真是富貴殷實人家啊!”
尤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