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叫你瑾兒罷。”
說著,又讚道:“瑾兒的槍法果真是好。即便是我們軍中也少有你這樣槍法純熟的。”
賴瑾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搖頭說道:“我知道剛才比試你讓我來著。我當年習武也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免得幾場考試下來就累得要死要活的。並不是為了鬥氣爭風,你不必這麼誇我。”
沈軒多年行伍,練的就是殺人的技術,其武藝精湛體力充沛自然和賴瑾這種閒來無事練著玩兒的槍法不同。比如說一番比試下來,沈軒依舊臉不紅氣不喘,還有閒心餵馬吃草,賴瑾就累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用手扇風。指著沈軒笑道:“既然你這麼有精力,不妨也耍幾招叫我開開眼。瞧瞧咱們勇冠三軍的驃騎將軍是如何的英勇不凡?”
大抵雄性生物在自己心愛之人面前都有種炫耀張揚的衝動。沈軒自然也不例外,當下拿起賴瑾放到草地上的長槍,一個橫掃千軍,在賴瑾的面前舞起槍來。
和賴瑾的技藝純熟,招式老道相比,沈軒普一出招,周身便散發出一股子渾然殺氣。殺氣凜冽如寒風,槍法靜美如秋葉,一招一式幹練精準,招招取人致命之處。
沈軒練槍多年,從來只是為了殺人。他從沒有把槍法當做一種可以展示的技藝顯於人前。之前是沒有人敢這麼要求或者是沒人有這個閒心。如今卻應賴瑾的要求盡興舞動。饒是沈軒顧忌多多竭力散去身上的殺氣。但是多年的習慣和浸入骨子裡的威勢並不是集中精力就可以去除的。那種與敵相對,生死搏殺的慘烈和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決然依舊在招式中傾瀉而出。賴瑾盤膝而坐,打量著月光下渾身散發著戾氣的沈軒,微微一笑。
一套槍法用盡,沈軒收招站立,然後將長槍隨後放在馬背上。自己則上前兩步坐在賴瑾的身邊,開口笑問:“客官覺得小人武藝可堪入目?”
賴瑾不死心的打量半晌,卻見沈軒依舊氣息平穩,絲毫沒有劇烈活動之後的呼吸急促,不由得悻悻的撇了撇嘴,傲嬌的仰頭說道:“差強人意。”
沈軒聞言輕笑。伸手幫賴瑾攏了攏有些敞開的披風。
此刻天光已經隱隱放白。一抹金色從天地間的盡頭升起,漸漸照亮了整個天空。賴瑾和沈軒兩人就這麼肩並肩的靠著,席地而坐,靜靜的看著太陽慢慢的升起,看著草原又迎來了嶄新的一天。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身後傳來,沈軒站起身來,隨後將坐在地上的賴瑾也拉起來。兩個人一起回頭望去,只見從營帳的方向遠遠奔來三五匹馬,來人到了跟前。瞧見沈軒和賴瑾兩人愜意的模樣,又看著地上的酒囊和已經冷卻的糕點,搖頭苦笑道:“虧你們還有這個閒心。早上將軍問起來的時候,得知你帶著欽差副使徹夜未歸,顏色大變。你都不曉得將軍急成什麼樣子?”
賴瑾聞言,有些羞愧的衝著馮少楠說道:“是我的錯,讓大家擔心了。”
沈軒則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開口說道:“如今的北蠻差不多被我們打殘了,害怕他們出什麼么蛾子不成?何況這地界還是我們大業境內,他們更是不敢胡來。”
馮少楠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不管怎麼說,你們還是快隨我回去罷——太子殿下還等著你們一起吃早飯呢!”
這一句話分量就重了。沈軒兩人再也不說廢話,立刻將馬牽過來,先是將賴瑾送到馬上,自己方才搬鞍上馬,回營不提。
被落在身後的馮少楠看著前頭同騎的沈軒和賴瑾兩人,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
等兩人騎馬歸營,進了帥帳的時候,太子殿下和馮唐、馮漢並軍中幾位將軍都在內等著。瞧見兩人安全歸來,馮漢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太子殿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