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缺在茶水間裡等了不到三分鐘,端著一個白瓷杯的鐘晃就晃了進來,兩個人視線一對上,鍾晃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我照你說的把關於Moral的訊息都從報告裡剔除了,”他臉色有些不好,“總經理好像開始懷疑了。”
時缺無所謂的笑笑,“席泱又席措攔著,才沒有被Moral的人發現,時離上頭可沒有第二個席措,你要是想他能安安全全的,最好打消他對你們交上去的東西的懷疑。”
鍾晃的眉毛皺得更緊了,時缺在被席措帶回席家後的第四天就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了他席泱被抓回去的原因,外帶讓他把關於Moral的事情一律對時離保密,Moral的訊息一被剔去,這個月來他們交上去的訊息根本沒多少進展,時離會起疑焦慮也是理所當然。
鍾晃開啟開關,接了杯水,時缺站在一邊閒閒的喝著水看著他,對鍾晃動作間表露出來的不滿熟視無睹,壓根不在意。
鍾晃對於時離越是關心,他就越不用擔心鍾晃的忠誠度和時離的安全。
“剛剛又有訊息傳進來了。”好半天,鍾晃才淡淡的說道,“監獄那邊套來的訊息,那天晚上和阿刀一起劫走時先生的另一個人,名字叫做老虎,是個殺手——他只接H市的生意,八成可能他一直都在H市。”
時缺捏緊了手裡的水杯。
比起阿刀,他對那個叫老虎的人更在意,會給任務中的同伴一把沒有消聲的手槍的人,從另一個意義上也促使了他死亡的人,至今為止他只知道聲音的那個人,無論從哪個角度上來看,都危險得不得了。
老虎。
那個人的聲音帶著些輕佻,清脆利落的,對於那道聲音的記憶到現在還在他腦海中沒有任何消磨。
“老虎啊。”時缺撩開了耳邊的碎髮,抱著手臂往窗外看了眼。“等我回去再把有關的東西傳給我——記得把訊息做了處理之後再交給時離。”
“知道。”鍾晃點點頭,端著水出去了。
時缺站在原地,沉默的看著窗外來往的車流,他從來沒想過那個人還會留在這個城市裡,在他心裡那種人就應該居無定所,很少在一個地方停留。
只接一個城市生意的殺手。和他住在同一個城市的殺手。
在找到他之前,就算老虎和他在街上擦肩而過,他也不會察覺到的吧,老虎也不會發現,當初他要帶走的人,其實還活在另一個人的身體裡。
時缺回到了時離的辦公室裡,埋頭工作的時離沒有發現出去好一陣的人已經回來了,依舊垂著頭在看檔案,時缺放了杯茶在他桌上,他下意識的說了聲謝謝,也沒有抬起眼來看時缺。
在時離認真工作的時候,誰都沒有辦法打擾到他。時缺盯著他一陣,心裡開始有種我家有弟初長成的感覺。
或許搬家的時候找離時離家比較近的地方比較好。
時缺在公司待到了晚上,他在沙發上睡著了,臉上蓋著幾張住房資料,其他的放在一邊,手指緊緊攥著。
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務,時離“啪”的一下趴在了桌上,慢吞吞的抬起眼環視了一週,發現了沙發上已經睡死的人。
時離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叫醒時缺,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席泱出現在門後,臉色不太好,“好久不見。”
“嗯。”知道席泱是來接時缺的,剛站起來的時離又坐回了椅子上,“的確很久沒有見到你了。”
“有時間來家裡坐坐。”席泱走到沙發邊,俯身把遮在時缺臉上的紙拿了下來,看清上面的字時,他的動作頓了頓,然後不動聲色的把時缺從沙發上扶了起來。
時離敲了敲桌子,“知道他要搬出去了?”
“知道。”
“難得尤漠會躲你……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