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好端詳一會兒碗裡的肉,對時缺的愛意剛開始盪漾,就聽到時缺冷冷的說了一句。
“多吃點,不要浪費了。”
魏白默默的看了眼沒有剩多少菜的餐桌,突然明白了自己剛剛只是在自作多情,對面坐著的那個男人只是在提醒他趕緊把剩下的菜解決而已。
狠狠的嚼了嚼嘴裡的肉,吞下去之後,魏白憤憤的站了起來,“我要出去一趟。”
時缺掃他一眼,“找工作的話,白天才比較合適。”
暫定身份為無業遊民的魏白默默的嚥了口血,“工作的事我會解決的。”
“嗯,拿到工資之後記得把房租交給我。”
“……我記得我們是在同居。”
“的確是。”
“那我為什麼要交房租?”
“因為房子是我的。”
魏白默默的看了眼平靜的擦著嘴唇的時缺,忽然伸出手,一把拽住了時缺的衣領,將他狠狠的拽了過來,俯下身重重的咬住了時缺的嘴唇。
時缺皺著眉,任由魏白的舌頭在他口腔裡攪動了一番,臉上卻不自覺的發了紅。見狀,魏白放開他,冷冷哼了一聲。
時缺又抽了張紙,細細擦起了嘴唇。
“你臉紅了。”魏白指出事實。
時缺很坦然,“因為剛喝了酒。”
魏白不屑的笑笑,說了句“嘴硬”,就拿起手機出門去了。
晚上出門,是之前發簡訊時確定的事情,要見的物件也的確是男人,不過是個時缺也認識的人。
魏白到達約定的咖啡廳時,重簡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他了,本來絲毫不顯年紀的男人現在明明只有三十多歲,頭髮裡卻已經摻雜了不少的白髮,襯著他那張原本就死氣沉沉的臉,越發顯得蒼老而可怖。
三年前重簡擁有一切,做一切事情只隨心意,到現在他依舊擁有著不少常人豔羨的東西,可惜最重要的東西卻不見了,那些剩下來的東西便都沒有了意義。
“我要見宮鳴琅。”
魏白一坐下來,重簡就平靜的開了口,魏白稍稍睜大了眼,嗤笑了一聲,說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重簡眼神灰暗著,像是形如枯葉的蝴蝶般晦澀。
“我只想遠遠的看一眼。”
魏白笑了笑,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沒有回答。
重簡和魏白是死敵,在獵殺魏白的那一年,重簡徹底將魏白掌握在了手中。
當時魏白如果要逃出moral,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可能性太小,而重簡卻用一個魏白一直想要的東西,在魏白麵前展開了另外一條路。
重簡併不討厭魏白,甚至一直很想將魏白收到自己旗下。所以他和魏白達成了一個協議,一旦任務完成,魏白就必須服從於重簡。
給時缺的訊息是假的,魏白在時缺開槍之後被穆唯一迅速的偷換屍體並送魏白去急救,等到重簡覺得時間可以了,就會把事實告知時缺,到時候,時缺必定會因為愧疚而對魏白敞開心懷。
席泱和時離前來救時缺也在他們的計劃裡,只不過是以魏白的名義進行,畢竟對於時缺來說,能撼動他的東西越多越好。
在事實沒有展露之前,魏白在暗中替重簡做了無數的事情。重簡一直沒有說會在何時放開魏白,而他們之間的反轉,就在一年前,魏白接通了一個不明來電之後。
電話是宮鳴琅打來的,他沒有死。
魏白拿著宮鳴琅的電話和已經快要被逼瘋的重簡做了一個交易,正式從重簡身邊脫離開來了。
對於魏白把自己手機號碼給了重簡的事情,宮鳴琅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平靜的拉黑了重簡的號碼,對重簡打來的任何電話都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