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中一動,覺得自己應該留幾句話給鐵英奇才是,乃又轉向房中書桌走去。
她取出了紙筆,剛寫了:“英兒,”二字。
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道:“一了百了,你還有什麼想不開的,你現在再不死,等會,你就沒有死的自由了!”
葉秀玲一震,未轉身先扭過頭去。
只見在房間中央,那條飄揚的白綾底下,站著一個年輕尼姑,看面貌竟是大廳上三位貴賓之中的心如神尼。
門窗末動,也不知她是怎樣進來的。不禁一陣緊張,把剛才尋死的念頭,化作一股沖霄怒氣神色不愉地道:“神尼乃是一代高人,怎竟見死不救,反而促人早死!”
心如神尼臉如春花,沒有分毫怒容,笑道:“佛度有緣人,你與貧尼無緣,貧尼如何管得了你的事?貧尼催你早死,只是因為你早死一步,對貧尼有所幫助,你既是要死的人,難道這點善緣都不願結麼?”
葉秀玲為之氣結,道:“你們到本派來,到底安的什麼心?”
心如神尼笑容更濃道:“消除武林浩劫!”
葉秀玲不屑地道:“欺世盜名,莫此為甚,這就是你們自命武林高人寫照,我臨死之前,總算認清了你們的真面目,明白了自己以往的錯誤。”
“好!我就讓你趁了心願吧!”
心如神尼一笑,退後五步後眼看著秀玲用白綾住粉頸,凌空一指,點了葉秀玲的心脈,保住了她一口真元之氣不散,晃身飛出屋外,叫了一聲“秀玲師姑懸樑了!”一溜煙,消失了人影。
她這一叫,自然有天龍弟子聞聲趕來,先將葉秀玲解下,然事趕往大廳之中報信。
大廳上的心如神尼與長白老人簡金祥等三人,在這種情形之下,為了爭取天龍弟子的向心力,自是不得不趕去探視一下。
就因為他們離開了大廳,所以天龍神堂之內的種種音響,沒有被他們發覺。
葉秀玲原就未真的死去,在心如神尼內力催動之下,馬上恢復之神智,回醒過來。
她展眉一見救她的人,竟又是心如神尼,不禁一怔,心裡想不透,對方到底搗些什麼魔鬼?
她一肚子沒好氣,劈頭一句,便不領情,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這位心如神尼那裡知道葉秀玲剛才的遭遇,直把葉秀玲的話,當作佛語禪機,她本來就不是真尼姑,對佛理更是涉猜,象這種就是真正佛門中人也答不出來的禪,她哪能領會得出,只好裝模做樣的,垂頭合目,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道:“出家人慈悲為懷,怎能見死不救,葉施主何出此言?”
三絕手李鎮東一旁見葉秀玲出言不善,大異往昔賢淑閨範,認為她神智尚未全清,怕她得罪了人,忙攔住葉秀玲的話題道:“師妹,你何苦呢!縱有想不開的事,也該看在英兒份上,忍耐下來,你這樣豈不叫大家更加傷心麼?”
他提出鐵英奇,果然打動了葉秀玲的母愛之心,她一陣歉疚,頓時平息了一腔怒火,幽幽一嘆,道:“師兄說得是,小妹以後一定堅強起來!”
三絕手李鎮東與大家回到大廳,迎面正好碰見恩師和二師兄闢地手汪鎮北也從神堂裡走了出來。
擎天玉柱鐵錚落在葉秀玲臉上的眼光,蘊含著無邊的慈愛。
三絕手李鎮東雖有所覺,可是他對此只有更加茫然糊塗。暗忖道:“不知二師兄用什麼方法,感動了恩師,莫非他已打消了歸併‘萬聖宮’的念頭麼?”
一念未畢,卻見擎天玉柱鐵錚叫過闢地手汪鎮北道:“你把為師的意旨,告訴大家知道。”
闢地手汪鎮北臉上也沒有悲憤憂苦之色,說出來的話,更使三絕手李鎮東聽了為之臉上發紅,不知是什麼味道。
只見闢地手汪鎮北目泛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