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說愧疚，姚華升對這個年輕人是有一些的。

現在他這重重一巴掌，自然包含著對林致遠的讚揚支援，以及自己對林致遠的一些歉意。

林致遠當然懂隊長這一下的意思，他回頭對姚華升咧嘴笑：「沒給咱華南虎丟人吧，姚隊？」

姚華升板著臉：「還有半場，打完再說這話！」

林致遠連連點頭：「當然當然。」

※※※

胡萊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球鞋從腳上蹬掉，脫掉襪子，讓憋了四十五分鐘的雙腳得以自由呼吸。

這幾乎是職業球員的標準操作，不會有人在中場休息的時候還穿著球鞋。

足球鞋為了最大限度的貼合腳型，不影響球員觸球控球，往往都做的比一般鞋子要小，穿著會有些憋。這種鞋是沒辦法長期穿的，有休息時間當然要抓緊時間讓腳放鬆放鬆。所以其實更衣室裡的味道都不太好聞，在歐美的更衣室裡，大家總是會使用大量的香水，除了他們本身就有香水文化之外，也和想要掩蓋這種味道有關係。

只不過在胡萊看來，不噴香水還好，噴了之後那味道更一言難盡……他個人覺得無論是臭味還是香味，都還是要儘量純粹一些比較好。

除了脫鞋放鬆之外，還有些球員甚至會故意把好端端的球鞋前端或者後部剪個破洞，讓自己的腳感覺自由自在一些。

就在胡萊放鬆雙腳的時候，羅凱頂著味道走了過來。

他先看了一眼胡萊赤裸的雙腳，然後說道：「現在我不欠你了。」

胡萊一臉懵逼：「欠什麼？你欠我錢了？」

羅凱沒想到胡萊是這個反應，待他發現對方不是故意裝出來的時候，便憤怒了：「上回合你給我傳了個球，就說是我欠你的！我就不說之前我給你傳的那些球了。最起碼在巴拉圭身上，我不欠你了！」

胡萊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乾笑：「好好好，扯平了，咱們扯平了！但你也沒必要專門跑來給我說這個吧？」

羅凱陰著臉說：「上回合比賽你給我說我欠你的之後，我想了很久，覺得這句話還是要還給你，否則氣不順！」

胡萊咧嘴笑得很賤的樣子：「哎呀你瞧瞧你，咱們倆這麼多年老同學了，還在乎這些……」

這特麼是我在乎不在乎嗎？這話是你先說的！

聽到胡萊這麼說，羅凱被刺激的差點狂暴。

他連忙深吸一口氣，打算平復自己的情緒。

然後就聞到了那股酸爽的味道……

這讓他直接岔了氣，猛烈咳嗽起來。

還吸引了更衣室裡其他人關切的目光。

「哎呀，羅凱你咋了？」

「怎麼突然咳嗽起來了？」

「喝水嗆到的？」

「沒事兒吧你？」

胡萊一邊幫羅凱拍背，一邊對隊友們擺手：「沒事兒，沒事兒，他氣不順，順順就好了，順順就好了……」

在旁邊全程目睹的王光偉翻了個白眼。

胡萊一扭頭看見他這樣子，便問：「老王你也氣不順了？」

王光偉向旁邊挪了挪：「沒，被燻得。」

※※※

輕鬆的氣氛直到主教練施無垠進入更衣室才結束。

他保持著平靜對自己的球員們強調下半場的重要性，同時告訴他們下半場還是一開始就對巴拉圭的球門發動猛烈攻勢，爭取能夠再進一球。

「還有四十五分鐘！」他最後強調，「行百里半九十，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不到主裁判吹響終場哨，所有人都不許停下來，給我開足馬力沖！我們的目標還是勝利！不是這一場比賽的勝利，而是兩回合比賽的最終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