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希、魏華父、洪舜俞等,窮經學古,氣節剛烈,為翰林可,為州府長吏亦可。唯不可經世宰輔。”趙與莒搖了搖頭道,然後又道:“且不說他們,只道這些流求物產,鄭卿,今日朕請你吃這些流求物產,卻不只是為了吃。”
鄭清之心思還未轉過來,聽得天子方才話中之意,似乎以宰輔之才譽之,倒是比真德秀、魏了翁等人更為重視。為天子如此讚譽,他如何能不歡喜。雖說史彌遠曾經以自己位置許他,但哪比得上天子之意更真切!
史彌遠總不能如今便致仕,將位置讓出來了吧,待得史彌遠死後。這個位置他鄭清之能不能坐上,那就完全看天子心意了。
他轉著心思,便沒有注意趙與莒後面地話語,趙與莒問了兩句,他才醒悟過來:“臣……臣失禮,臣不知。”
“朕聽霍廣梁說,此幾物中,這玉米可於貧薄之壤、山坡之地播種。產量遠勝過稻麥。這番薯還有一種喚為土豆的。更是畝產可逾千斤。朕起自民間,常思百姓疾苦。百姓之痛,莫大於飢,若能自流求引來此等物種,豈不如同引入占城稻一般!”趙與莒喟嘆道:“百姓無飢餒,這天下自太平。”
“竟然有此等事物?”鄭清之大驚,畝產千斤的糧食作物,此事若不是天子親口對他言說,他只怕要啐一口回去。
“朕也有些不信,故此想擇地驗之。”趙與莒指了指這聚景園,微微一笑道:“苑囿雖好,不過是遊冶之所,朕見此處已是荒廢,便想先於此種之。”
“天子重稼穡,實是萬民之福,陛下仁厚之心,自古未有!”鄭清之這才明白趙與莒地用意,他笑道:“陛下當擇老農種之。”
“朕卻怕咱們大宋老農,未嘗種過這等事物,反倒不美。朕想託霍廣梁尋些流求農夫來,在這聚景園中耕種,一則此地原本荒廢,即便不成也不至誤了農時,二則流求風俗,與我大宋怕有不同,將他們聚在此處,也免得百姓驚詫。”趙與莒臉上忽然有些不豫:“只是朝中諸公,若是聞知此事,只怕要怪朕有失君儀了。”
“陛下何必憂之,天子重農,乃聖明之主,孰敢置喙!”鄭清之慨然說道,話語一出,心中又是一動,天子將此事說與自家聽,自然不是為聽這等話語了,他心念一轉,立刻明白,笑著道:“陛下,若不以臣為不才,願為陛下效牛馬之勞。”
“既是如此,卿便去尋霍廣梁,若是朕出面,必然大張旗鼓,反倒不妥了。”趙與莒也笑道:“卿知朕心意便可。”
若是天子讓霍重城去尋流求人來耕種,免不了會有博名出位的言官諫言說天子勞民傷財,而且若失敗了,於天子顏面上也不好看。可若是鄭清之去做則不然,起居郎雖是要職,卻不等於沒有閒暇,他出面去做便是失敗,也不會有人怪到天子身上去。想到此處,鄭清之自以為已經知道趙與莒打算,這確是一個立功之機,若是真如霍重城所說,這些糧食畝產可達千斤,那僅此一功,便足以讓鄭清之攢得屹立於朝堂之上的資本了。
“史相公之處,朕會去關說,讓他準你便宜行事。”趙與莒又補充了一句。
“臣遵旨。”鄭清之俯領命。
他離了聚景園,立刻去了史彌遠府,經擁立之事,他如今已是史彌遠最信重人之一了。才到史府,便覺得不對,因為宣繒、薛極等史黨要員,竟然盡數在此。
“秦天錫被殺了。”當他提出疑問之時,史彌遠咬牙切齒地說道。
秦天錫對史彌遠的重要性,絕對不亞於在座的任何一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僅因為他對史彌遠一片赤忠,更是因為他手中掌握著許多暗線,一些史彌遠不方便親自出面接觸的人物,都是由秦天錫掌控。他一死,等於是斷了史彌遠耳目!
即便史彌遠再尋一個親信接手秦天錫之事,一時之間未必能上手不說,更